“贝勒爷....贝勒爷.....鸿宝街形势不妙,汉人炸开东面的商铺,我部腹背受敌,宁都统请殿下早做决断....”又一个消息传来,却是让敖德烈的心更为低沉,东面也被炸开了一个缺口,还没想好,这时鸿宝街再次爆发出一声剧烈的轰响,一股冲天大火照的整个长春州犹如白昼,脚下的大地也在微微颤抖。
原来是耿翼将所有火药埋在了鸿宝街最大的宅院下,剧烈的爆炸,炸塌了宅院大厅,将百余女真人压在了瓦砾之中。
谁能想到晋北军的反击会如此的犀利,这像是一群刚刚经历惨白的jūn_duì 么?明明该是一头病虎的,可表现出来的却是一头张开獠牙的雄狮,晋北军有着一张血盆大口,目标就是鸿宝街附近的几千女真士兵。经历林宁一战,已经折损了五千多将士,如果鸿宝街附近的女真勇士再折损在这里,那停靠在长春轴附近的女真步卒就要临近全军覆没了。
那样的话,还拿什么来攻打长春州,城外的骑兵在这座小小的城市里根本毫无发挥的余地,驻守南城的四千多骑兵不就是血淋淋的教训么?
阿巴泰要高兴不起来了,他只是想给敖德烈一个教训而已,却从来没想过送几千女真勇士下地狱,“老四,撤吧,现在情况不明,骑兵驻扎城外,根本没办法驰援城内,赶紧撤,否则就来不及了。”
话音未落,又有一名斥候仓皇跑了进来,“都统....都统...殿....汉人关上了南城门....现在南城墙已经重新被汉人占据!”
“什么?”听罢,敖德烈身子就是一晃,差点没栽倒在地,好快的速度,汉人重新关闭城门,是要瓮中捉鳖么?
敖德烈太清楚自家情况了,如果让汉人重新关闭城门,把城内的女真勇士包了饺子,那接下来的长春州攻防战大清国就没有那种压倒性的优势了,难道让城外的骑兵放弃战马扛着云梯攻城么?
“撤,阿巴泰,带着你的人去西门,无论如何要顶住,把西城门守好了,命令弗伦、宁国泰、多尔莫弃守西城,向西城门突围,千万不要恋战!”
最后关头,敖德烈终于做出了最理智的决定,随着命令下达,多尔莫等人开始集结兵力各自突围,当然突围的代价也是巨大的,为了突破晋北军组成的南北防线,女真人倒下一批又一批,至黎明时分,在付出四千多人伤亡后,敖德烈可阿巴泰领着不到四千残兵狼狈不堪的逃出了长春州。
相比女真人的惨状,风若年的情况就好了许多,从一开始风若年就没想过硬来,一看西城区势头不对,当即领着后元兵马早早撤出了城。
仅仅一夜,辽东联军好不容易取得的优势不仅荡然无存,还赔了夫人又折兵。一夜间折损过万兵马,这对本来步卒就少的女真人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回头再看那依旧没有闭上的城门,就像是嘲笑,也像是讽刺。果然像是一张张嗜血的巨口啊,才进城多久,就遭到了如此沉重的打击。
人生如戏,相知却难别离,多少勇士归不了故乡,多少男儿流血流汗。看到朝阳慢慢升起,敖德烈满眼泪水,他知道,这一败他敖德烈难辞其咎。
残兵归来,看着跪在地上的敖德烈,多铎根本没有心情,也不想去责备,任谁碰上铁默也难能不败。用林宁所部三千多将士做幌子,行那瞒天过海计,此计毒辣,让人佩服。
自从当年永定河惨败后,多铎就进行了全面的军事改革,在研究了晋北军的战法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规模裁撤步卒。
在多铎想来,去强攻晋北军防守的城池,那简直就是拿鸡蛋碰石头,所以养太多步卒意义并不大,再加上经历蓟州惨败后,女真青壮死伤无数,人丁本来就不兴旺,所以精简兵马,强化骑兵,算是最优良的改革方案。
时至如今,大清国南北总共步卒才有三万多,经过大宁府以及宁州之战后,损伤不小,剩下的也就两万四千人左右,谁也没想到在占据巨大优势的情况下,居然一夜之间折损了过万步卒,这对多铎来说是不可接受的。损失太大了,剩下能用来攻城的步卒一部分要用于宁州,余下的还能在城内对晋北军形成兵力优势么?
当然,要想要解决这个问题,还可以往城内增派骑兵,可那样做也要冒着骑兵陷入泥潭的危险。长春州太过狭窄了,大批量骑兵进城,那就是自缚手脚,之前南城的四千多骑兵就是血泪教训,据阿巴泰回报,当时骑兵就算上了战马,在狭窄的街道内也无法展开阵型,倒被晋北军依靠着两侧地形优势,将骑兵围起来逐个击破。
经历一场惨败,敖德烈自然是脸色不太好看,只是阿巴泰却镇定很,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大清国有此败,敖德烈应该负主要责任。辰时已过,多铎召集诸将商议接下来的动作,他倒没有太过苛责敖德烈,对自己这位亲信,他还是非常了解的,性格自负了些,可打仗并不是没有头脑的人,相反他很有想法,做事谋定而后动,大清国还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他,如果老四都没讨到好处,换做其他人,估计也同样讨不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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