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到最后形成的意见非常一致,那就是必须封死辽东,甚至直接灭了沃勒尔和多尔衮,只是兵马从何而来?
如今正是困局,正是要人挺身而出的时候,见众人沉眉不语,刘国能不禁暗想,他可是跟了督师多年的老兄弟,这种时刻,他不站出来,谁站出来?想到此,当即起身道,“殿下,此次让刘某前去吧,只需划拨刘某一万兵马,并将蒙古以及西部利亚各路兵马归在刘某麾下便可。”
蒙古以及西伯利亚联军,说上去好听,可实际上呢?那些蒙古各部互不统属,西部利亚蛮军更是未开化,这种jūn_duì 能当主力就见鬼了,尤其是那些西伯利亚联军,一直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一来到辽东估计就当成花花江山了,别到时候变成一群土匪就不错了。
让那些训练没一年的蛮军上战场,要多靠谱就有多靠谱。铁墨当然知道刘国能的心意,可他不会看着刘国能白白去送死的,所以眉头一蹙,抬手道,“老刘,坐下吧,此事提也不要提了。”
刘国能十分无奈,如果这还行不通,那该如何做呢?铁墨心中有一个想法,只不过会有点风险罢了,与王左挂耳语几句后,便沉眉道,“辽东之事本王已有定夺,此次必须征讨了辽东才行,否则可就是看猛虎长大了。这次不从辽东入手,将由水军主战,从朝鲜半岛入手,所以,本王决定这次兵马从山东着手,各地户所兵划归水军都统制李万庆麾下,随本王一同前往朝鲜。”
什么?听了铁墨的话,众人无不心惊,那些户所兵是什么德行?真正能拿的出手的估计连四万人都凑不齐,再加上李万庆的一万水军,就靠五万人想征讨辽东,风险有多大可想而知,更何况是晋王亲自领兵出证。众人不约而同的起身,拱手急道,“殿下收回成命,殿下万金之躯,何以亲自出征,岂不是让人言我晋北无人否。若要征朝鲜,请殿下安坐京师,耿某愿往!”
“殿下,末将陈耀峰愿往!”
一时间毛遂自荐的人层出不穷,看着眼下将士关爱之意,铁墨也是心下满足,不过他不会改变主意的,如今真的对朝鲜有点了解的也就他了,其他人放到朝鲜,估计是玩不转的,更何况众人对水军可以说丝毫不懂,如何能行?
伸开双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都不用再说了,此事已定。本王离京之后,晋北诸事尽托大王妃,京师诸事可交陈大人以及大夫人,军中诸事可问王先生。各部兵马尽受沙统领节制,一切照原计划行事,传令阿琪格入郁林州竹林,郑森领兵前去循州!”
命令传下,众人却默不作声,这时陈子龙挥袖走出,凝眉不乐道,“怎么,瞧你们一个个,可是位高权重了,连殿下命令都不奉了?”
被陈子龙这一吼,众人哪敢反驳,赶紧低头拱手,“谨遵殿下旨意,我等定将守护京师,杀尽叛军!”
铁墨轻轻闭上了眼睛,这一次远征,到底结局如何,谁也无法预料。李自成啊李自成,说到底,一切乱局皆因这个打不死的匪寇而起啊。
崇祯十三年,总是多事,虽然保住了京畿腹地,赶走了女真鞑子,可大明王朝的多灾多难却没有隐去。东南动荡,江陵叛乱,如今辽东又局势不稳。铁墨心绪沉重,仰头看着深秋围栏的天空,还拦住静静地守候在身边,虽然话不是太多,可她深知这个男人身上背负着多么沉重的压力,相比较流寇以及东南叛乱,辽东之乱似乎更为紧迫。
有些事情无法对他人言说,但还拦住心里非常明白。辽东如果崛起,到时候席卷青山府和宁锦一线,往西直达大同府,如此一来,莫说是蒙古各部,就是西伯利亚也将不保。北方陷落,女真重新崛起,以多尔衮之雄才伟略,势必进攻晋北。
对于大明乃至黎民百姓来说,京师很重要,可对晋北军来说,晋北才是根本,如果形势不可逆转,哪怕放弃既得利益,将开封府让给叛军也不是不行,开封府可以让出,但晋北之根本不能动。当然,这种事只能藏在心里,难道告诉大明黎民,当今晋王并不是全心全意保住京师?
百姓是容易被愚弄的,有人振臂一呼,就容易跟风,一旦被人抓住把柄,那晋王的光辉形象就可能土崩瓦解。平民百姓很短视,他们看到的往往都是好处,一旦你有一点坏处,往日所有的好就会忘掉。去辽东也好,如果形势不可逆转,那放弃开封府的罪名就让她海蓝珠承担吧,她不需要名声,因为她科尔沁公主,根本不用在意汉人的想法。
走上前,拍拍铁墨的肩头,海蓝珠轻声道,“若想去辽东,需尽早发兵才行,否则入冬之后,天气转寒,水面结了冰,水军出征多为不便。还有啊,辽东形势险恶,你也要有充足的准备才行。”
回身摸了摸海蓝珠的玉手,脸上总算浮现一丝笑容,“放心吧,本王心中有数呢,虽说辽东局势混乱,但也不是没有捷径可走,倒是你,得小心广南的田志阳才行,日前沙雕传来消息,姓田的好像不简单啊,这田氏一族八成是弥勒教的徒子徒孙呢。”
弥勒教,一直阴魂不散,却又找不到根处,铁墨一直都对弥勒教有种惧意,如果田志阳所部势力真的是弥勒教部众,那情况可就更加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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