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约尔科伦救援心切,再次犯了一个错误,他在没有摸清楚梁赞河具体情况,没确定周定山所部是不是全部撤走的情况下,竟然焦急的组织了一万大军救援岑伟波克。梁赞河东部高坡上,斥候欣喜地禀报道,“周将军,果然不出你所料,约尔科伦为了救援奎伦斯,已经出兵岑伟波克。”
“很好,传令闫凤山所部立刻调头拦住约尔科伦,闵贵、白崇所部绕到后边,今日,本将要一战打残约尔科伦的红袍骑士团”周定山雄心勃勃,紧紧地握起了拳头。红袍骑士团,战斗力或许不是最强的,但由于教会背景,在民众中威望最高,如果能打残红袍骑士团,那对神圣罗马帝国乃至整个天主教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约尔科伦一路急行军,在来到其斯尔平原的时候,终于碰上了闫凤山的骑兵,看到这支严阵以待的铁甲骑兵,约尔科伦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只是走到这一步,必须硬着头皮走下去,撤退肯定是来不及了。今天约尔科伦放下了那些油滑和小心机,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勇敢过,今天,他是一名真正的贵族骑士。拔出手中的阔剑,战马打着响鼻,五千骑兵五千步兵,在这其斯尔平原上组成了庞大的画面,“全军上前,为了帝国,为了我们的尊严,绝不后撤。”
“嚯”那种发自内心的呐喊是最动人的,但闫凤山又岂会怕?为了等待这一刻,谋划了那么多,岂能放过这些红袍骑士,骑兵对垒,将战争的残酷演绎的淋漓尽致,在其斯尔平原上,上演了一幕可歌可泣的战斗。红袍骑士们勇敢的冲向了列阵等待的晋北骑兵,他们用鲜血书写着自己的荣耀。红袍骑士或许战斗力不如圣十字骑士团,但他们的战斗意志却是最惊人的,他们上帝思想武装出来的战争机器,以牺牲为荣耀。红袍骑士以及日耳曼步兵发起了最猛烈地进攻,他们用以命搏命的的打法一点点往前推进,闫凤山执行着上边的军令,并没有与对方殊死搏杀,而是边打边退,消磨着对方的战斗意志。终于,白崇以及闵贵的兵马赶来,面对三面合围,红袍骑士以及那些日耳曼步兵的命运可想而知。
约尔科伦拼命抵挡,最终也挡不住红袍骑士团的败亡,最终只能带着十几个亲兵杀出重围,其斯尔平原上,战斗渐渐进入尾声。这一仗打得异常惨烈,这种绞肉机式的打法冷酷无情,最终只是活下来四百多名日耳曼俘虏,其他人全部被晋北军剿杀。继圣十字骑士团和蓝盾骑士团之后,名动西方,深受教会支持的红袍骑士团也被晋北骑兵打垮,下场比圣十字骑士团还要惨上百倍。曾经名噪一时的红袍骑士团,仅仅剩下几十人,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约尔科伦没死在其斯尔平原,如果连这名教会骑士执政官也落入晋北军之手,将成为教会诞生以来最大的耻辱。约尔科伦活下来了,但是斗志还能剩下多少呢,看着一个个鲜活的面孔倒在眼前,他的心被一点点剥开,碎成渣滓。
打扫完战场,周定山亲率上万大军向岑伟波克开进,而此时托木斯克城南部战事也进入白热化阶段。奎伦斯不是蠢货,从第一军出现那一刻起,他就明白自己被算计了,之前所有的一切,就是为了将美苏达城驻军引入事先挖好的陷阱中。
避无可避,没有别的选择,奎伦斯一辈子谨小慎微,这个时候却像个狠人一样发起了疯,老子手中握有两万大军,就算东方人想啃下来,也要崩掉他们两颗牙齿,面对眼前的困局,他没有豪言壮语,只是冷冰冰的吼道,“诸位,你们听好了,我们现在陷入东方人的重重包围中,向前是死,向后也是死,你们是想像个勇士一样杀身成仁,还是要当一辈子的懦夫?还有胆子的人,拿起你们的武器,就算是死,也该让东方人看看日耳曼男人的厉害。”
日耳曼人没有斯拉夫人那样高大的身躯,可是他们骨子里的好斗与善战是掩藏不住的,无数日耳曼士兵开始疯狂的怒吼。他们以一种有死无生的打法开始换名,面对日耳曼人这种打法,晋北军实在适应不了。狭路相逢勇者胜,恰恰占据优势的晋北军是不想跟这群失败者换命的。
林腾是一名普通的晋北骑兵,他想要建功立业,他不畏死亡,但绝对不想跟这群败兵之将换命,可很多时候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一名日耳曼骑兵挥舞着阔剑扑了过来,战马错身的时候,这名日耳曼人飞身而起,抱着林腾滚落马下。
落地之后,二人扭打在一起,这名日耳曼人张开嘴狠狠地咬住林腾的耳朵,疼的林腾哇哇大叫,这个时候,林腾骨子里的凶性也被逼了出来,他拔出靴子里的匕首,扣住对方的眼睛,狠狠地戳在他的脖子上,一下两下,直到这名日耳曼士兵没了动静,可是林腾的半只耳朵也被咬了下来,“娘的,真当老子怕你们了,日耳曼凶徒们,来啊,到这里来。”
林腾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左手捡起日耳曼人的阔剑,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怕了,就像一个被鲜血养出来的凶兽。这样的场景到处都是,被日耳曼人换命的打法压迫着,晋北军的战法也变得混乱,阵型也没法保持,很多人都被逼得失去了理智。
铁墨一直在远处观望着战场,这种混乱的场面实在不是他想看到的,虽然一身金甲戎装,但铁墨是不会亲自上场厮杀的,到了今天这个地位,如果还需要亲自上战场厮杀,那就是麾下臣属无能了,沃尔康也同样看得直邹眉头,“实在没想到奎伦斯所部竟然战力如此卓越,督师,这样打下去实在不值得,我们胜券在握,无需跟日耳曼人换命,臣建议南边放开一条路让日耳曼人逃命。只要周将军所部来得及时,依旧能在岑伟波克挡住这支日耳曼残兵。”
铁墨也是这种想法,既然硬拼代价太大,不如放对方一条生路,看到生机,这些日耳曼人反而会产生情绪波动。旗语打出去,伊丽莎白更是直接通传前方几名指挥使,不久之后,第一军节节败退,露出了一条道路,这个时候日耳曼人哪还管是什么方向,有了生路,一窝蜂的就往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