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国库内帑银钱可怜,这可如何是好,难道真的要加农税.....”
侯世禄大惊失色,急忙道:“此事万万不可,如此做,虽然解了燃眉之急,却让天下百姓心生怨恨,一旦流寇打来,必将从者无数,如此做,无异于饮鸩止渴,毁我大明之国本啊。”
崇祯哪里不知道加农税的后果,可他真被逼到墙角了。以前,以为辽东不再无休止的吸血,事情会好很多,可是,他发现辽东吸血少了,但国库内帑的钱依旧不见多,用于剿匪的钱粮依旧远远不够用。
钱就是不够用,可是大明富甲天下,钱财到底去了哪里?
崇祯心急,侯世禄又何尝不心急?行军打仗,钱粮不足,这仗怎么打?说到底,打仗打得就是钱粮。流寇没有这方面的担忧,因为他们可以去抢,抢来的就是自己的。但是朝廷不能这么干啊,尤其是加农税这一条,更是心肠狠毒。
这些年大明朝的百姓已经负担很重了,若是还加农税,这不是把百姓往死路上逼么?百姓活不下去,就得跟着流寇造反。
其实侯世禄心中有一个不成熟的主意,可还有点犹豫。见崇祯面色颓然,心中不忍,轻声叹道:“陛下,臣有一策,不妨试一试。”
崇祯眉头一挑,急道:“侯爱卿,此处并无外人,你但说无妨。”
“陛下何不试试把铁墨调到河南去?或许,他有法子能破了眼前的困局。”
崇祯大惊失色,几乎想也未想,连忙摆了摆手,“让瑞德去河南?他便是有通天之能,也破不了这个困局啊,他还能变出钱来?”
这两年下来,铁墨可是没少为崇祯分忧,再加上孙承宗的关系,崇祯早已经把铁墨当成了自己的亲信嫡系。这个时候把铁墨扔到河南去,让他想办法弄银子,这是害他啊。崇祯对铁墨可是非常倚重,自然不希望铁墨毁在河南的。
侯世禄苦笑道:“陛下回护铁墨,臣心中知晓。不过,臣观察此子许久,此子能在一穷二白的情况下,拉拢晋商,一统瀚海,可见此子比有过人的本事。眼下军情紧急,或许只有他才能解河南困局了。”
“这......”
崇祯很犹豫,一时间难以下决定。
.......
当大明为河南而震动的时候,紧靠着陕西的山西却一片祥和的景象。
太原府榆次县,经过那场抗税风波后,这座县城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景象。整齐的长街,翻新的店铺,无不说明了这座县城充满了盎然生机。
致远楼是城内新开的一家酒楼,但生意却异常的火。听闻致远楼的女掌柜长得风华绝代,其美貌与常家大小姐不分伯仲。几个月来,前来瞻仰其容貌者络绎不绝,却全被脸上那一层紫色面纱挡住了。不过,客人们并不觉得气恼,这层面纱反而增加了几分神秘感。
其实,只看那优柔的身段,便可知此女定然不凡了。
二楼一间古朴的房间里,女掌柜摆弄的眼前的盆栽,不多时,一名男子推门走了进来,“夫人,先生来信了。”
“嗯”女掌柜拆开信,耐心的看了一遍,随后蹙起了黛眉。
“你带人将库房里的货送到岳阳大车行,路上一定要看顾好!”
男子赶紧拱手,“夫人放心,小人一定将货安全送到岳阳。”
男子匆匆离开,女掌柜的眉头却越皱越紧,那批货是什么,她也不知道。自从来到山西后,便开了这家酒楼,但实际上只是替别人转所货物打掩护。时至今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其中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
河曲城,历经一场大战之后,这座破败的城池迎来了短暂的平静。
满桂已经赶回大同府,这边由铁墨坐镇。十几天时间,铁墨只是稳守河套,没有轻举妄动。张大受陈兵安塞城,早已做好了防备,兵出河套,攻打延安府,恐怕讨不到半点好处。
官兵不动,农民军也不敢动。
铁墨过得挺舒服的,可是一纸书信,让他变得忧虑起来。信是张嫣送来的,按照信中所言,陛下与侯世禄有意让他去河南。
这个时候去河南,真的是一点信心都没有啊。
手底下缺兵少粮有没钱,凭什么剿灭农民军?铁墨很苦恼,但是他知道,既然张嫣写信过来,那就说明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
明末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