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德尔作为西默川最有权势的人,像往常一样主持了这次的议事,而身为西默川可汗的阿罗耶却一言不发的坐在羊皮椅子上。像往常一样,从一开始,阿罗耶就很少言语。
一切似乎都跟往常一样,可如果真的用心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还是有些不同的。至少阿罗耶没像以前那样将刀挂在门口,而是放在椅子旁边。
滕德尔盘腿而坐,半眯着眼睛,浑身散发着一股上位者才有的气势,“诸位,按照眼前的情况,汉人很快就会打到烈火城。虽然不知道汉人为何按兵不动,但至少,这样给了我们一些时间。我与博多昨夜商量过,如果要破解眼前的难题,只能请博果尔的兵马进驻烈火城,不知大家以为如何?”
博果尔的兵马入主烈火城,那就意味着以后西默川要彻底臣服于博果尔统治之下。西默川各部,已经反抗了十几年,却要在此画上句号了。引博果尔入烈火城,无异于是在当西默川的罪人。可是,没人提出反对意见,许多人点点头,或者出声,竟然全部答应了下来。
当初西默川为何要反抗王族?就是因为王族不公,致使西默川子民生活艰难无以为继。只是,这一刻,谁还在意那些子民呢?
没人反对,自然让滕德尔很高兴,他与博多对视一眼,抬起手,笑道:“既然如此,那我这就派人知会博果尔大汗一声,很快,可汗的兵马就会帮我们赶走那群可恶的汉人。”
就在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把滕德尔吓了一大跳。
“我.....本汗.....不同意!”
“谁?”滕德尔老脸发寒,声音顿时冷夏了下来,顺着声音望去,他看到了那个说话之人,“是你?阿罗耶,你忘记自己的身份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滕德尔以为阿罗耶会像以前一样缩着头忍气吞声,哪曾想,阿罗耶竟然腾地一下站了起身,随后拿起了旁边的刀。迈过面前的矮桌,来到大帐中央,此时阿罗耶身姿挺拔,扫视着四周的权贵们。他摸了摸鼻子,嘴角荡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不,我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是你们忘记了我的身份。我叫阿罗耶,西默川可汗,一个应该可以决定西默川命运的人,如今,西默川生死存亡的大事,你们不问本汗,却私自决定,是不是大逆不道?”
阿罗耶的话掷地有声,按说,西默川贵族们应该谨慎对待的。可是,沉默片刻后,大帐中响起了阵阵笑声。那声音,是嘲笑,是鄙夷,是无视。
阿罗耶早就习惯那些鄙夷的眼神了,可他依旧觉得受不了,眉头皱了皱,猛的大吼一声,“够了,你们觉得很好笑?”
笑声停止了,可是笑容依旧留在脸上。博多站起身,整了整发皱的袍子,随后指着阿罗耶冷声道:“可汗?真是个笑话,阿罗耶,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你与东哥有有何区别?一个贱民家的牧羊人,我们捧你,你是可汗,我们不捧你,你就是趴地上的狗......”
“是嘛?”阿罗耶脸色发寒,慢慢抽出弯刀,刀鞘扔在了地上。刀锋斜指地面,寒芒预示着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可是,我就是要表示反对,你们又能怎样?”
博多为之一愣,很快又勃然大怒,“阿罗耶,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来人......来人......”
明末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