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汉揪着胡子,脸色异常难看,“孽子,你竟然敢怀疑天师,不怕遭天谴么?天师可是成功招来天兆,众目睽睽之下,岂能有假?天师在张家口,可是治好了一名二十年盲眼老人,众口相传,不会有假,偏偏你就是不信。快滚开,别逼老夫对你动手。”
陈老汉的老婆子也跺着脚劝道:“儿子,听你达的吧,天师这次真的能救我们脱离苦海的,你可不能得罪天师,知道吗?”
“你......你们......”陈曲气的脸都僵硬了,打着哆嗦大声道:“说什么不让你们去,那无尘真人怎么弄来的天兆,额是不知,但一定是用了什么手法。你们这个时候出去,干嘛?铁将军手握千军万马,岂会任由张北城大乱?到时候大军入城,必会大开杀戒......到那时,什么天师啥的,全都得死,你们不要为他陪葬。”
“逆子.....逆子,老夫管不了你了?”陈老汉气急,捡起旁边的木棒冲了过去,一时间整个院子闹得不可开交。
陈家父子,几乎代表了张北城两部分人,如今张北城乱成了一锅粥,不少人在闹事,但大多数人都是被裹挟的。而此时月亮宫内,铁墨并没有旁人想象中那样急切,至少表面上看他很镇定。
王左挂一子落下,看了看棋盘,有些意味深长的笑道:“督师,该跳出来的人已经跳出来了,依属下看,该收网了,否则,咱们损失就太大了。”
“嗯,是跳出来不少混蛋玩意,不过王先生,你不觉得事情发展到现在,还是太过简单了么?你觉得对方真正的意图,就是孤鸿一部分百姓闹事?”
王左挂摇摇头,苦笑道:“当然不可能如此简单,但对我们来说,拖不得了,无论对方真正的意图是什么,我们都得收网了。据属下所知,城中已经有六成商铺受到波及,乔家、常家等也是损失惨重,再不动手,就真的晚了。”
“这么严重么?哎,那就收网吧,看看能不能从那些人嘴里问出什么来!”铁墨手指点了点棋盘,随后起身伸了个懒腰。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决定了无数人的生死。随着铁墨一声令下,驻扎在张北城北边不远的骑兵迅速涌进张北城,接到铁墨命令的奥尔格将兵马打散,开始在街上巡视,只要敢当街乱来的全部就地格杀。奥尔格可不会在乎对方是不是百姓,只要闹事,那便是杀。
随着奥尔格所部骑兵进城,整个张北城哀嚎四起,刀光剑影下,伴随着零星的枪响。在血腥的手段下,那些闹事的人终于清醒了过来,有一些人咆哮着去拼命,同样有一些人则打起了退堂鼓。其中不乏有一些趁机占便宜的,现在边军用如此血腥手段收拾局面,还是早点退出的好。可惜,世上从没有这么好的事情,奥尔格也不会放过那些墙头草,总之,只要闹过乱子的,但凡逮住,直接砍脑袋,毫无商量的余地。
在奥尔格大军的血腥镇压下,张北城迅速变得清静了许多。奥尔格或打或杀,而邢来旺也不幸成了俘虏。
月亮宫不仅是铁墨等人的居所,靠近月亮宫南门的地方,还有着一座晋北最可怕的牢房,人称“黑牢”,往往用来关押一些重要的人犯。
这一天,张北城不再像以前那样乱,而黑牢却变得热闹了许多,站在门口,便可以听见里边出来各种各样的惨叫声,听的人后背直发毛。
五大三粗的邢来旺被吊在一个铁架子上,身上已经被抽的不成样子了。此时,邢来旺连惨叫的力气也没多少了,他耷拉着脑袋,不断喘着粗气。奥尔格坐在一旁,不断把玩着手里的马鞭,“邢来旺,本将军不妨告诉你,如果你不说点有用的东西,你受的罪只会更多。千万别想着死,要是让你在眼皮子底下自杀,那本将军把脑袋割下来当尿壶。”
“我.....将军,小人只是一名外围人员,就是让我帮着无尘真人蛊惑百姓,其他我一概不知啊。小人本是一名落魄商人,也是最近才认识那些人的。”
邢来旺用力抬起头,说话时浑浊的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流着。他对天发誓,自己知道的真的不多。
奥尔格摇摇头,有些烦闷的骂道:“你个狗东西,你说你要是一点用没有,本将军干嘛给你一个痛快?继续上型,什么时候说句有用的话,再送他上路。”
邢来旺本就惨白的脸扭作一团,他现在最大的梦想就是赶紧死,可奥尔格根本不给机会。
明末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