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小舅舅远远的就看见那围了一圈的人,心里紧张坏了,他正在家里做饭呢,就听到大毛跑来告诉他说:“一尘被打了,是替别人挨的,额头上留了很多血,”听的宁家小舅舅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的,也顾不上细问就一马当先的跑了过来。
看到宁家小舅舅跑的那么急,又听了大毛的解释,宁家外婆、宁家小舅妈也带着宁安跟着着急忙慌的跑了出来,本来在大路上闲聊的人见此情况也凑热闹的跟了上来。
一尘看到宁家小舅舅第一个跑上来,拨开围着的人群,抱着她道:“一尘,你个傻孩子,怎么被打这么重,疼不疼,舅舅现在就带你去乡医院,别怕啊。”
一尘看着小舅舅关切的眼神,想起了妈妈,以前妈妈也是经常这样看着她的,这让她忽然有些想哭,但是她看了看关切的望着自己的一言、一诺、小青、高丽、还有那个叫程浠沐的,又强自忍住了,她不想让他们把她的感动的眼泪误会成疼痛的泪水。
也是自从这件事之后,一尘对宁家小舅舅开始产生了依赖,把他当做父亲般的依靠,两人之间的感情更是犹如亲生fù_nǚ ,这是后话暂不提。
且说眼前,看着宁家小舅舅带着一尘的离去,一言、一诺还有小青他们都跟了上去。
宁家小舅妈和宁家外婆及那些跟上来或帮忙或看热闹的人则是留了下来。
宁家小舅妈看了看大毛指的程浠沐和程玉林,对程玉林道:“我不管你为什么把我们一尘打伤,但是既然现在已经伤了,你就要赔偿医疗费用。”
程玉林气嚷道:“我又没打她,是她自己傻,替别人挡的,管我什么事,你要找也应该找那个人。”
宁家小舅妈,听他这么一说,撇了程浠沐一眼,没接程玉林的话,程家的那一点破事方圆几十里的老邻居没有不知道的。
程浠沐就是个没人管的可怜虫,找他要医药费,谁给钱啊,她又不是傻子,她要是找程浠沐要她就是脑袋进水了。
程玉龙瞪了自己的弟弟一眼,想着就他这笨脑子也就能欺负欺负没人管的程浠沐了。
宁家那个女她要是想找程浠沐要,一来到就先对程浠沐开口了,既然先对他弟弟说,明显的是想给他们赖钱,他这个傻弟弟还跟人顶着吵,火上浇油。
程玉龙看着弟弟口无遮拦的跟宁家小舅妈顶着,心急的刚要开口拦着,就感觉袖子被人拉了下。
他焦躁的低下头,就看到了苗娇给他使眼色,对他摇头,让他不要开口,又瞄了一圈周围看着的人。
程玉龙这才恍然醒过来,这可是在学校附近,都是学生、家长,说不定还有老师在此经过,如果他劝解不了宁家人,反而心急的跟他们吵了起来,那他今年的优秀学生奖就别想了。
想到此,很是感激的对苗娇点了点头,人常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程玉龙跟苗娇就是典型的一类人。
两人同样的成绩优异,思想行为上也比同龄人成熟,小小年纪就有很强的功利心,知道什么人值得自己讨好,怎么讨好人,是老师眼中的宠儿。
在宁家小舅妈与程玉林的口腔舌战中,程家人满头大汗的赶来了,听到了自家孩子跟人的争吵,也算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只见一个长得三角眼,粗眉毛很是强壮的妇女朝着程玉林走去,接过儿子的话,跟着宁家小舅妈吵了起来,口口声声说自己儿子跟自家表兄弟逗着玩,谁让她们多管闲事,活该。
而另有一个老汉,听程玉龙叫了声爷爷的人,则朝着程浠沐站的地方走过去,不管程浠沐满脸的青肿,从旁边捡了个棍子就朝着程浠沐身上抽打了起来,一边打一边从嘴里念叨着:“你就让你弟弟打下又怎样,谁让你躲,欠打的玩意。”
看到这一幕,宁家小舅妈也顾不上跟人吵了,心想着传言果然不虚,这家人就是心黑的,看来今天的医药钱难要了,都怪一尘那个傻孩子,好好的替别人挡什么,白受罪,还花钱,越想越觉着那孩子缺心眼。
跟宁家小舅妈想法南辕北辙的是宁家小舅舅,他听了事情的经过,很是夸赞了一尘一番,说她小小年纪都有同情心很好,不过以后做事也不能如此冲动莽撞,伤了自己。
幸好医生说,没伤着头脑,只是额头上有个口子,缝了几针。但是一尘毕竟是个女孩,这额头上留个疤,到底是不好看,只希望以后长大了能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