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千穗玉江有过乘坐各种交通工具的经历,要说背或扛……如果兽型的谅晓不算的话,周防尊算是第一个了。
“尊?”
她稍微坐起来了一些,然后拍了拍身边的床铺:“过来坐下。”
那男人在窗边站了站,然后脱掉了外套,拿着什么东西迈步走了过来。
周防尊的动作十分自然,蹬掉鞋向后仰,直接躺在了她盘起来的腿上,脸微微转了转,呼出的气流就隔着衣服打在了她的小腹上。
然而高千穗玉江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周防尊手上的那封请柬上。
之所以还没看就知道这是请柬,正是因为同样封皮同样纹路的请柬她曾经收到过一张。
“哪来的?”
“你窗台上。”
他眯起眼睛,逆着灯光看向她的脸,又伸手去碰触她的脸侧,然后被正在看请柬的人嫌弃的直接打掉,于是他也懒得在伸手,转了个身朝向外面,微微低头,就吻在了她的大腿上。
你这像是懒得做什么的样子吗?
这次是直接被她伸过来的手捂住了嘴。
高千穗玉江干脆也向后躺下,手上拿着那封信,点着下巴沉思着。
“玖兰枢啊……”
腿部又传来了男人的吐息,玉江刚想直接给他一脚,哪知道周防压着她的腿爬了起来,坐直了不说,眉头也皱了起来。
“怎么了?”
“玖兰枢……是吸血鬼的那个玖兰?”
“嗯。
”高千穗玉江不可无不可的点头:“就是那个玖兰。”
想起草薙那里存着的乱七八糟的情报资料,和黄金老头跟他们一再叮嘱的事情,周防尊有些烦躁的闭起了眼睛,埋首在她的颈侧,开口道:“那群东西找你干嘛的?”
“寻亲吧……”
高千穗玉江抬手压在他脑后,另一只手抖了抖信封:“抬头是我亲爱的妹妹,结尾是你亲爱的哥哥。”
她嗤笑了一声:“谁的哥哥啊。”
“你知道?”
“嗯,那天发过一遍了,可我不是找你去了吗?”
高千穗玉江反手把请柬一扔,打了个响指,声音颇大的说了一声:“屋里还喘气的有没有看了全程的?出来重现一下,妖力不够的话,找个嘴皮子利索的描述一下来!”
于是从床底下钻出了一只呼子,又钻出了一只呼子,然后是一只有着狐狸耳朵的小女孩儿,再然后是柜子里一片烟雾一样的男人,最后门框上的雕花也像活了一样唰唰涨了一米来长。
赤王没有表现出任何惊异,最起码表面上是。
虽然在她的记忆里看过一些类似的场景……但是这种气氛……
高千穗玉江压着笑意打趣他说:“现在要抽根烟吗?”
妖怪辨认人靠的不是眼睛而是感觉,甚至于分不出人类的性别和外貌。
他们的世界和高千穗玉江的另一重视觉一样,只有赤|裸裸的味道和力量的强弱。
尾巴比人还大的小姑娘先是战战兢兢的看了周防尊一眼,想事情确定了什么一样,两步跳上床,挤到了高千穗玉江怀里,毛茸茸的大耳朵在她颈侧一顿蹭,蹭完了打个哈欠就要睡。
玉江伸手捏住她的耳朵提了提,可残忍的问:“清醒了没?”
小狐狸泪眼汪汪的点头。
因为宅邸的防御问题,高千穗宅算得上是生人勿进,尤其只有后妈在的时候,哪怕是血族的使者,也只能按正常流程敲门预约接受等待什么的,但这封信放在窗台上……
“来的人有一头金毛。”
小狐狸还不太会说人话,奶声奶气额描述说:“不好看也不好吃,味道特别难闻。”
“然后呢?”
“然后……”她想了想:“没有然后了,八里大人非常生气被人摸到了内部,于是派人追着他砍,然后他就跑了。”
金发……
难道是一条拓麻?
“那群东西的事情你别插手。”周防尊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懒洋洋,但是眼神却难得的严肃,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那群东西的麻烦太多,盯上他们的不少,你注意点。”
“我倒是不想惹啊。”
玉江把小姑娘提下床,在背后拍了拍,这一二三四个妖怪默默的退出了房间,她转身仰躺在男人身上,耳边是周防尊一声强过一声的心跳。
“我倒是不想掺和,但是好像绕不开了啊。”
“不过无所谓,”想到这里她又笑了,这些人能把她怎么样呢?说完她去拉周防尊的手,若无其事的笑着说:“有没有什么内部消息给我透露一下?”
那神情,一看就没当回事的样子。
她无所谓,周防尊更是无所谓了。
不是不在意,而是因为足够了解,毕竟是个好几百岁的老家伙了,对吧?
能笑着决定成千上万人的生死,又怎么会因为一点小事为难呢。
于是这两个人安静的准备洗洗睡睡了。
第二天,这个国家又一次沸腾了!
炸锅的时候高千穗玉江和周防尊都还没有睡醒,高千穗玉江醒来的倒是早一些,但是她昨天被背着回来就知道今天一定会出事,甚至预料到了黄濑所受的一切针对都会转移到旁边这只红毛狮子身上。
伸手轻轻的抚摸着男人轮廓分明的背肌,高千穗玉江满不在意的点了点。
这本来就是该他的啊。
哪知道下楼吃饭的时候她才发现——报道的方向和她想象中差了十万八千里……
一朝睡醒,一出痴情女子负心汉的年度狗血大戏迎头泼来,高千穗玉江还没做好准备,就被这个莫名其妙的现状搞了一头的雾水。
说起来她还准备去黑主学院看看呢……
低头一看报纸。
【千岁的爱与恨,赤组的罪与罚】
这绝对又是星刊那个语文水平不过关的小编辑写的吧?
这篇报道的起源来自于一个千岁的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