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我有点害怕刚才的你。”
他浑身一震,低下头看向胸前双颊绯红,明艳绝色的女人。
“为什么?”他的嗓音低哑干涩。
她此时已累得眼皮直打架,喃喃地犹如耳语:“感觉你很绝望,像是没有明天地在做。”说完,她腻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他呆呆地凝视着此时沉静美好的她出着神。
许久后,方长叹一口气,将她更紧地拥进怀中,一个缠绵悱恻的吻落在她饱满光洁的额头上。
“对不起,嵚崟。”
﹍﹍﹍﹍﹍﹍﹍﹍﹍﹍﹍﹍
因为吃火锅时的不忌口,左斯翰尝到了恶果,胃病复发疼得满脸是汗。
送去医院时,陆思远又是幸灾乐祸又是替他着急。“我说老左,你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是吧!因为这个胃你都进几次医院了?”
楚嵚崟在旁为他辩解:“这次要怪就怪我,是我突发奇想吃火锅,我以为不会有事的。”
她一脸的愧疚令左斯翰心疼,忙握住她的手安慰说:“我没事,老/毛病哪有那么容易根除,是思远大惊小怪了。”
陆思远气得笑了:“算我多事!你们夫妻俩继续秀恩爱吧。”
气归气,他还是尽心地嘱咐着当班的医生和护士。
等屋内安静下来,他挪开身体,招呼她:“上来。”
“不要,你是病人,好好休息。”
“床大够睡,坐在椅子上冷。”
“没事。”
他皱起眉说:“可是我冷得睡不着,不抱着你我没法好好休息。”
这什么怪癖!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终究还是乖乖地侧身躺到了他身边。
“再过来点。”他左手挂着点滴,右手将她裹紧在自己胸前。
起先她小心翼翼地躺在他的身边,睁大着眼睛盯着药水瓶,到后来因为暖和的胸膛,静悄悄的环境,再加上最近的殚精竭虑,她很快就睡熟过去。
她细微均匀的呼吸声从他下巴处传来,似一根轻柔的羽毛划过他的心尖,只觉得岁月静好如斯,即使在医院这样的环境,也美好得让人沉迷。
她一觉醒来,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大惊失色。“药水呢?”
“早挂完了。等你这小懒猫睡醒,我的血要倒流三升。”头顶上是他捉狭的声音。
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说照顾病人的人,却比病人休息得还要好。
帮他清理完后说道:“你现在只能吃清淡的早餐,我出去看看,有什么事自己打铃叫护士。”
她下楼出了医院,周围早点不少,可惜看上去都很粗糙,而且不像很卫生。
他的口味很刁,再加上昨天疼成那样,她不敢再冒这个险。
记得他推荐过“锦春”的早点不错,有次还特地早起去买来给她吃。
想到这,她招手叫了部出租车前往。
将近一个小时,楚嵚崟才赶回医院,只怪“锦春”的生意太好了,让她排队等了太长时间。
她正要伸手推开病房门,就听见一个异常熟悉的女声轻柔地说:“阿翰,这个养身粥是我特地去‘何盈记’买的,我记得你以前就喜欢品尝他家的早点。”
“谢谢。”
“你自己吃方便吗?还是我﹍﹍。”
“不用,我可以。”
她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见谢仕卿将他扶着坐起,体贴地在他身后垫上枕头,然后拉起小桌板,将保温壶里的粥盛进小碗,递过去给他。
左斯翰是真的饿了,坐等右等楚嵚崟不来,怕催得她太急惹她烦,于是也没多想,端起桌上的碗吃了起来。
“看你,吃这么急,这里都流下来了。”谢仕卿抽出纸巾,伸手在他下巴上轻轻地擦着。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肩上,落下一片温暖的光晕。她身着一件简单的淡粉色套头毛衣,肩上搭着一条同色的披肩,下身是黑色修身打底,裤,眉眼温婉,安静地注视着床上的男人。
左斯翰没有推开她,只是说了一句:“我自己来。”
“你现在手不方便,别和我客气。在英国,你不也同样照顾我么。”她擦完,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再来一碗?”
“嗯,好。”他应了一声。
楚嵚崟眼睛干涩不已,觉得自己没必要再看下去。拎着手里的打包盒走向护士前台,问道:“我刚去‘锦春’买的早点多了,你们谁没吃早饭的拿去吃。”
小护士一听,别提多高兴了。“谢谢左太太,我听说那家的早点特别好吃,不过一直没口福吃到﹍﹍。”
她笑了笑,没有再进病房,而是选择直接离开。
谢仕卿前脚刚走,左斯翰就立即打电话给了楚嵚崟。“老婆,说好的早餐呢?”
“不好意思,我想到公司还有很多事,所以就直接去上班了。你的中饭和晚饭我有叫桂嫂在做,她会送过来,不过如果你不需要,就不要劳师动众让人再跑这一趟。”
“什么叫我不需要?”听了她的话,他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说话阴阳怪气的,到底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她不再听他往下说,直接掐断了电话。
那端,左斯翰气得不轻。明明自己是个病人,她倒好,作为妻子不仅不鞍前马后地照顾,还拿话膈应自己。不得了了!
陆思远进病房探望他时,正对上他铁青的脸色。“怎么了这是,气色这么差?用了药反而感觉病情加重了。”
他没好气地回答:“看来你给我用的是假药!”
“诶诶,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这会毁了我医院的名声!”
“有你这没节操的院长,医院早就没名声可言了!”
“卧槽,老左我哪儿得罪你了?一大早的来探望你,被你两句话说得我都想吐血!”
正这时,小护士走进来,看着这剑拔弩张的情况,为了缓和气氛,忙插进话:“左先生,您太太真客气,请我们吃了‘锦春’的点心,味道真不错!”
左斯翰一愣,好像明白过来什么,忙问:“她是什么时候给你们的?”
“大概一个多小时前吧。哦,就是在一位小姐来探望你之后,她在病房外站了会,就把早点给了我们,当时我们还纳闷来着,后来看她急冲冲地走了,估计是有急事。”
原来她是因为看见了谢仕卿,所以误会了。看来再理智的女人也有小肚鸡肠的时候。
这一刻,他抑郁了两个小时的心情霎时晴空万里,体会到她的在意简直比喝上了年份的酒还要让他醉淘淘。
陆思远在一旁盯着他比翻书还要快的脸色啧啧称奇。
再看他拿起手机,迅速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出去:小骗子,还骗我说没早点!
楚嵚崟正坐在办公桌后发呆,早晨病房里看到的那一幕让她的心口闷闷地难受。
听到手机信息提示音,她瞥了一眼,本来不欲搭理,想了片刻,也编了条信息回复:我没有二女共侍一夫的特殊癖好!
他的电话马上跟进来。“瞎想什么呢?”
“左斯翰,你的初恋情人从你的办公室走出,身上带着暧昧的印记,殷勤地围在你身边卿卿我我,你认为我该怎么想?我相信你是一回事,可能不能接受是另外一回事?”
她语气冰冷地说完,即果断地挂断。
左斯翰一抬眼正见陆思远在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注意点!”
“老左,冰美人的话我听见了,你是不是背着她偷腥了?”
他的沉默令陆思远怀疑,立刻一脸郁闷地说:“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你看以前的我花天酒地,现在却是典型的新好男人,哪像你!看来男人还是应该在找到真爱之前游戏人生,否则长期憋着容易出轨。”
“啰嗦!”左斯翰一脸烦躁,“去安排我出院。”
“再观察两天。”
“有你在这儿,我好不了。”
左斯翰让吴克来办理了出院,随后发了信息通知楚嵚崟。
上车后,吴克转头看向他询问:“左总,余书记刚打电话来催促华城那块地的开发方案。”
他默然片刻,拿出手机打了出去:“余书记,方案我已经准备好,不过能不能晚半个月向社会公开?您放心,我给到的绝对是很公道的价格。嗯,好。”
收线后,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手机上,良久后低声开口:“如果伤害了最亲近的人,会不会得到原谅?”
“啊?”前面开车的吴克先是一愣,接着思忖车里就两人,总裁一定在再征询自己的意见,便随口答复:“这要看伤害的程度深浅,一般来说,出发点是好的通常会被原谅,不过如果是借着为对方好的名,却反复做着伤害对方的事,任何人都不能接受。”
后座长久的沉默,让吴克深觉纳闷,下意识地从反光镜里往后看去。妈呀,他究竟说错了什么,为什么老板的脸色这么难看!
楚嵚崟的决议虽然最后以强制手段通过,可是公司财务却迟迟不将十个亿的投资款拨下。
顾凯乔被杀后,新的财务总监上任,楚嵚崟发现他和楚东旭的私交甚笃,所以款项一定是被大伯压着不放。
处处受制,让她很是着急。基于在公司发生争执会产生负面影响,她选择了回楚宅找楚东旭私下沟通。
楚东旭已较她早一步回来,一家人正坐在餐桌旁。
“嵚崟回来了。”楚北祺笑着招呼她,“快过来,洗个手过来吃饭。”
其他人都挺热情,唯独楚东旭虎着脸,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楚心岑问她:“左少没同你一起回来?”
她的笑容一落,随后若无其事地回答:“嗯,他在忙。”
用过晚餐,她紧跟着楚东旭进了书房。
“大伯,我希望你能尽快让财务放行这笔款子。”她简明扼要地说明来意。
“不可能,公司不能给你拿来儿戏,换做你父亲在世也不会同意的!你知不知道十亿是什么概念,这牵扯到楚天上上下下多少员工的生计!”
“我没有儿戏,为什么在你眼里我的每一个举措都会对公司不利?这个案子是经过多方调查的,数据分析都很到位,你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你只顾着冒进,我想到的是结果!一步错满盘皆输,你们年轻人做事就是这样不计后果!”
“大伯,”她极力平复着急躁的情绪,缓和下态度说:“我爸爸不在,现在就你和小姑两个至亲的长辈,所以无论你对我什么态度,我都不会计较。但是公司既然交给我,我就是其中的一份子,我有责任让楚天的业务蒸蒸日上。不懂的地方,你可以教我,只是不要一味地阻挠,这对公司的发展并不利。”
楚东旭从书橱里拿出一张照片,那上面是两个面貌相似的年轻人,笑得张扬恣意。“这是我和你爸爸年轻时的合照,我们一起打天下,他脑子好用,在前方攻克,我谨小慎微,守住后方,我俩搭配的天衣无缝,三十年风风雨雨地过来,才让楚天在z市屹立不倒。”
他看着楚嵚崟,严厉地说道:“你才入行多久,就想一步登天?创业难,守业更难,楚天就是因为近年的两个投资项目失败,所以才会步履维艰,这几年只能保守求平稳!”
她被训得脸上青红交加,面对他的顽固不化,已觉没说下去的必要,只是悻悻地扔下一句:“这个项目我已和对方签约了,如果不投资我们也会承担巨额的赔偿。”
“楚嵚崟!”楚东旭怒喝一声,陡然将茶杯重重地摔在地上,“你在作死!楚天要毁在你的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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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名字在这里说三遍,读音同:楚轻盈,楚轻盈,楚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