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生蛋的鸡多,不差那一只老母鸡。”绣绣又说。
这一回,李伟却很坚持,“不不不,绣绣,那只老母鸡不能杀,那是咱娘养了好久的,专门为了你生娃坐月子吃。”
“你若是杀了给我吃,我死都不会下筷子的,我说到做到!”
绣绣听得瞠目结舌,但当她反应过来后,则是满满的感动。
“小伟,你对我太好了,这都想着我!”
“傻瓜,你是我媳妇儿,你肚里是我的娃,我对你好天经地义!”
绣绣用力点头,再一次感动到眼眶泛红,鼻子发酸。
“行,那就不杀那只老母鸡,小伟,你赶紧睡一会儿,就算睡不着也要闭目养神,我先出去了,有事儿叫我。”
绣绣来到了堂屋,发现小姑子不在,堂屋里只有婆婆在那里。
“娘,巧儿呢?”
“去洗衣裳去了,小伟咋样?”
“小伟还好,娘,小伟这家族遗传的头痛暗疾,你以往都是咋样给他整的?”
“啊?”
李伟娘被问住了,眼珠儿骨碌碌的转。
绣绣一心惦记着李伟的头痛,根本没有去留意李母的眼神变化。
李母很快想到了对策,说:“那啥,其实也用不着吃药,药也吃不好,这是遗传的嘛,也不致命,就是发作起来的时候痛掉半条命!”
绣绣眉头紧蹙,饶是痛掉半条命,就让人非常的难受了。
“一般情况下,我都是让他在屋里躺着,歇着,脑袋上给绑点东西,挡风嘛!”
“还有就是,整点好的给他吃,补补元气。”
绣绣问:“家里有天麻吗?”
李母愣了下,“天麻是啥?”
绣绣诧异,“婆婆,天麻是一味药材啊,专门用来治疗头痛的。咋,您老该不会不晓得这个吧?”
李伟娘起初那脸上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但随即她嗤了一声,拍了拍腿上的灰尘,自嘲的说:“嗨,我们这些乡下穷人家,一没钱二没眼界的,那里晓得天麻是啥哟!”
“病了痛了,自个倒头睡一觉,能吃上一颗热乎鸡蛋,喝上一碗端到面前的稀饭,就算是大造化了,哪里还敢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绣绣听出了婆婆话语里的讽刺,也有点尴尬。
“婆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要瞧不起您老的意思。”
不好意思,正如曹八妹说的那般,这绣绣啊,当真是个直肠子的性子,一根肠子拖到地上,拐弯抹角的话都不带说的。
“没事儿,像我们这种人,就算被瞧不起也不稀奇,谁让我们没钱呢,我家小伟也作孽啊,生在我们这样的人家,受委屈了……”李母说着,抬起袖子假装擦眼泪。
“婆婆,您千万别说那样的话,我也不是什么金枝玉叶的大小姐,我也是村子里长大的啊!我跟小伟一样的出生。”
“不不不,你是老杨家的大小姐,状元郎是你叔叔,护国大将军是你姑父,将军夫人是你亲姑,你跟咱小伟不一样,你不嫌弃他,就是他的造化了,也是咱李家的造化了!”
绣绣不想继续跟婆婆在这些话题上纠缠了,因为这些话题对于缓解和治疗李伟的头痛旧疾,是一点儿用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