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杨华忠看到托盘上还有一壶酒?很是高兴,忙地放下旱烟杆子又拿起了酒壶。
孙氏已经端起了饭碗,见状皱了下眉头,“饿了一天?肚子都是空的咋还先喝上酒了呢?”
杨华忠嘿嘿的笑:“不妨事儿……”
小花忙地说:“娘,这酒是我烫过了呢,热酒喝了让我爹暖暖身子。”
杨若晴也说:“爹,那你先吃两口菜垫吧下肚子,再喝酒也不迟。”
“对对,俩孩子说的在理。”杨华忠吃了两口菜,然后抿了一口酒,舒服的喟叹了一声。
孙氏无奈摇头,“孩子们在家都惯着你,要是就我,不吃完一碗饭我是不准你喝酒的。”
杨华忠道:“这你就不懂了,酒这玩意儿就要在饭前喝,喝过瘾了才能吃饭。吃了饭就没那兴趣再碰酒,就是这么个理儿。”
“嘿嘿,我晓得你是为了我好,就算是热酒,我也不多喝就是了。”
得到杨华忠的保证,孙氏先前故意绷着的脸也绷不住了,对他温柔一笑,埋头吃起饭来。
而杨若晴和小花则相视一笑。
两口子吃饭的时候,刘氏过来了。
“四婶,你咋鼻青脸肿的啊?这是跟人打架了还是摔跤了?”
刘氏刚进门,杨若晴就看到了她的异样。
孙氏他们这时候也才注意到,其实先前在老宅刘氏也进去冒了个头,但那当口孙氏他们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杨华梅身上,无暇去留意刘氏。
刘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滋了一口凉气。
“哎哟,你这不问我倒不咋觉得疼,你一问啊,突然就火辣辣的疼了。”
“四弟妹你的脸咋回事?该不会是跟老四……”
“三嫂,这回你猜错啦,不是他打的,他就是嘴炮,没有那个胆子。”刘氏摆摆手说。
“我这脸啊,是我今个跑太急了摔的,哎,这事儿啊说来也怪我自己,光顾着说闲话耽误了拜年,一口气跑了三里地才追上他们父子几个,就算没摔死也差点把我累死,害我到了我嫂子家原本能吃五大碗结果吃了三碗就放了筷子吃不下啦!”
“那你涂抹伤药了吗?”杨若晴又问。
“当然涂了,我当时爬起来就涂了几口唾沫,后来到了我大嫂家,她家门后面的蜘蛛丝我又敷了些。走的时候我二嫂又拿了老鼠仔泡的菜籽油给我抹了。”
刘氏的这一整套应对擦伤的治疗方案,让杨若晴听得眉心直跳。
尤其是最后那个老鼠仔泡菜籽油,更是接受无能。
也不知是那位‘能人异士’发明的药方,将刚生下来还没来得及睁眼的老鼠幼崽浸泡到炸开的沸油里面。
说这种老鼠油能包治烫伤擦伤冻伤甚至一切皮外伤,很多家庭拮据的庄户人家,甚至城镇百姓,家中都常备这种老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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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算再拮据,当年的孙氏都没搞过。
不仅仅是心疼那些菜籽油,更是不忍做出那种残忍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