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晴循着安的指引找到了这个镇保长的家。
保长姓王,全名叫王善保,新宅子盖得很气派。
杨若晴心里暗笑,这段时日是咋回事儿?老是跟姓王的打交道,刚刚把一个王里正拉下马,又将另一个王保长送进大牢,这会子站在王善保这位保长的家门口,杨若晴有点怀疑自己会不会是保长终结者啊?
叩响了门上的铜环,竟然还有仆人过来开门。
杨若晴没有如实相告自己的身份,只拿出一块令牌在那老眼昏花的仆人眼前晃了一下就收回腰间,自称是庆安郡下来的,找王保长事。
老仆人不仅老眼昏花,其实也不识字,就算杨若晴把令牌拿给他捧在手里看也看不出啥名堂。
但这很有质感的令牌很能吓唬人,加上又是庆安郡下来的,老仆人躬身:“的这就去跟我家老爷……”
“用不着麻烦,我自个进去找他!”
杨若晴直接推开了老仆人,抬腿迈步进了院子。
王善保家的堂屋里,传来妇饶哭声。
杨若晴愣了下,这是两口子在吵架?来得不是时候?
不管了,进都进来了,就没有出去的理儿,再了,谁家两口子不吵架呢对吧?
“老爷,来客人了,庆安郡下来的客人……”
老仆人从后面追上来快步往堂屋里通报。
堂屋里的哭声戛然而止,脚步声往门口来。
一个又胖又矮长得像汽油桶的中年男子奔出来,发际线已经移到了头当顶,露出光秃秃的脑门。
胖乎乎的脸,几层肥肉下巴遮住了他的脖子,咋一看就像是肩膀上直接扛着个大脑袋。
五官有些相似,好像在哪见过?杨若晴一时想不起,于是站住笑吟吟朝面前的王善保拱了拱手:“王保长,冒昧登门,多有打搅。”
王善保打量了杨若晴一眼,正要开口,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从他身后堂屋里冲出来,看到站在院子里的杨若晴,那妇饶眼里顿时火光直冒,指着她破口大骂:
“好哇,你还敢跑来这里?你个黑了心肝的泼妇……”
“啥情况?你们认识?”
王善保原本正在打量杨若晴,从穿着气质来猜测对方的身份来历,听到身旁这妇饶叫骂诧异询问。
妇人撩起脸上蓬乱的头发,露出双下巴还有跟王善保相似的五官哭嚷着:“哥,就是这个女人唆使癞子欺负我的,你可要给我做主哇!”
王善保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再看杨若晴时,他的目光阴沉下来,汽油桶似的矮壮身板里源源不断释放出勃然怒气。
杨若晴乐了,怪不得方才第一眼看到王善保就觉得眼熟,原来跟双下巴妇人是亲戚关系啊!
“你是何家的亲戚?”王善保抬了下手暂时让旁边的双下巴妇人闭嘴,盯住杨若晴沉声问。
杨若晴挑眉,“没错,我姓杨,夫家姓骆,今个过来找王保长是想请王保长约束下你身边的这个妇人,让她莫要再唆使街上的癞子去欺负新来的邻居。”
“哥,她恶人先告状,我可是被癞子欺负得要死啊,你看这脑门上磕的,现在还红肿着呢,哥你可要给我做主啊!把他们全赶出我们镇!”双下巴妇人拉住王善保的手臂又是一通哭嚷。
先前在堂屋里就已添油加醋哭了一顿,这会子又来,王善保一个头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