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齐星云淡淡的回应了三个字。
他当然知道,就是把那个想要自己挪位置的人找出来,也只是一个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大齐眼下的根本矛盾,是实力大增,地位日隆的大齐军卒们,得到了更多的社会资源,这些原本属于士大夫阶级的社会资源,被摊分到了大齐军卒手中。
日益不满足于现状的大齐军卒,希望获得更多的社会资源,虽然他们自己都没察觉自己的不满足于现状的野心,但是向战的渴望,代表着大齐军卒对利益的渴望。
而原本的士大夫阶级自然不会束手待毙,并且想要夺回属于他们的特权和资源。
而大齐军卒利益的赐予者,自然是自己这个大齐皇帝。
这个矛盾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虽然大齐已经夺回了辽东郡,将蛋糕做大了几分,但是依旧不能够满足所有人的胃口。
而这次的对手,只是士大夫阶级们推出来的一个代言人而已。
在钱州的时候,齐星云就对着张廷玉的札子,发呆过很久,他不明白自己将黑土区分给大齐军卒,为何遇到如此大的阻力。
也是在那时,他也想清楚了这种矛盾的本质。
如何彻底瓦解士大夫阶级,是他思考了良久之事。
“皇上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张廷玉略微有些疑惑的说道。
齐星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时机未到,现在言之过早。”
“皇上,要不等禾安易将军回来?”张廷玉有些迟疑的说道,他觉得皇上冒这个险没什么必要,等到禾安易归京,大兵进城,自然没人敢再胡说八道。
毕竟,刀可以砍头。
“汉人逞凶!南下四千余里,无一合之敌!秦汉卿攻城略地,纵横辽东,未曾遭到任何抵抗。到了京城地头上,朕没有怕他。”
“现如今,秦汉卿成了个权力的傀儡,秦兰九被朕关押在京!朕,为什么要怕这个只敢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的蠹虫呢?”
齐星云的脸上挂着极为淡定的笑容,这是大齐,自己是大齐的皇帝,若是在家门口都畏首畏尾,还做什么大齐明君?
张廷玉看了眼窗外的披坚执锐的亲从官,心中安定,有这些人在,想动大齐皇帝,还得问问他们手里的家伙。
“前面怎么了?”齐星云指着御街尽头的高台,疑惑的问道。
“今日开封府少尹,监斩费星纬。”张廷玉抬头看了一眼围的人山人海的高台回答道。
齐星云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号奸臣,当初秦汉卿就是以此人换来了和大齐和谈休兵之契机。齐星云笑着问道:“费星纬那万万缗的财货,已经挖出来吗?”
张廷玉说道这个脸色变得黯然,叹气的说道:“挖是挖出来了,不过多数字画都已经腐朽破碎,没有多少价值,还有一些搜集的古籍都被虫噬,只剩下些汉银财货约有三千万缗,已经归了府库。”
“还有就是这费星纬甚喜美人,养了不少伶人、瘦马于那深山密室之中,密室石门只能从外打开,密室内粮食水源倒是充足,里面的伶人和瘦马绝大多数都死了,剩下的三五人,都疯了,眼看着也活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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