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家就住在周生家前面,这么大的事儿都不晓得,我跟你说哈……”
“……”
花花旁若无人的经过枫树底下,对那些传入耳中的声音全不理会。
顾志华却是尴尬得不行,浑身上下乱摸的找折扇来遮挡脸。
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早在他被赖头华吊起来羞辱的时候,那把折扇曾经作为凶器亵渎过他这个主人。
所以事后,他第一件事就是销毁了那把见证了他屈辱的折扇。
两人渐渐远去,但老枫树底下一众妇人的议论声却没有就此停歇。
“……你们方才说啥?顾家这是反悔了,又跑回来求娶来了?咋可能,人家可是举人,稀罕花花啥呀?”
“是真的,我亲眼见到的,马车上搬下来好多礼品呢,全是好东西,顾举人的爹也来了,这还不叫稀罕啊?”
一部分人点头表示赞同,连公爹都亲自过来了,这份诚意够了。
“得了吧,一个男人是不是真心稀罕一个女人,可不能只看他给女人娘家买啥礼品了,还得看其他方面。”人群中又有妇人道,“要我说啊,那顾举人也不是真心稀罕人家花花,要是真心稀罕花花。”
“哈,你莫不是眼红了人家嫁个举人?那你举个例儿来说说看嘛!”
方才提起相反看法的那个妇人又说话了:“哈,这正要举例子呢,活生生的例子就来了,你们看池塘对面,晴儿在洗东西对不?你们再瞧,那边是谁过来了?”
“是棠伢子。”
“没错,棠伢子这是过来接晴儿呢,你们再看……”
“棠伢子帮晴儿拎木盆。”
“那木盆不重啊,我一手能拎一只,晴儿力气咋那么小呢?”旁边有妇人不解。
先前那个妇人又笑了,“哎,怪不得说你不懂男人和女人啊!”
旁边其他妇人都看懂了,纷纷赞叹:“男人疼不疼女人,跟女人自个力气多大没干系,棠伢子看着闷声不响的,疼媳妇是真的疼到肉心里去了啊!”
“没错,那你们再往南边看,花花自始至终都挎着那只篮子,顾志华甩着空手在后面跟,一点要去帮她拎篮子的自觉心都没有,这样的男人,就算买再多的礼品来拜访,那也是有目的的,也是走过场,并不是真心稀罕花花。现在我这么说,你们都明白了吧?”
众妇人纷纷点头,表示学到了。
已经到了家门口的杨若晴和骆风棠并不清楚就在刚才,他们两个已经在村里妇女们面前当做典型来树立了一番。
“棠伢子,先前我浆洗的时候瞟到顾志华跟在花花后面往村南头的田那边去了。”
“嗯,我也看到了,顾志华这是无事献殷勤。”
后面那句话他没说出口,但她懂。
两人会心一笑,她又道:“看来上回的教训效果不错,顾家多了几分诚意,只是有些诚意,不是发自内心,哪怕伪装都伪装不出来的。”
骆风棠点头,一手端盆,另一手帮她推开院子门:“不管他们了,咱回家吃饭了。”
……
村南头的田埂上,花花手里挎着篮子还走得健步如飞,健步如飞。
身后的县城公子,举人老爷顾志华可就遭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