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抬起头来,脸上留下一道清晰的五指红印,眼睛也是红通通的,满脸的沮丧。
“姐,我句不好听的话,那种事儿玄乎得很,看不见摸不着打不到的,想要解决,不容易。”
“就像去年我婆婆还有金南哥去世,那会子我三两头梦魇,真的是被折磨得生不如死,那些东西有又无,无又有,就跟在日头低下去踩自个的影子似的,太难了……”
“再难咱也要想法子解决问题,畏惧,是肯定没用的。”杨若晴再次道。
朵停止了诉苦,拧着眉想了一下,“姐,不瞒你,方才晾被子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实在不行,我回去跟大伯还有胜男那里,大不了草场不要了,牛犊子我也不养了,那些脏东西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朵看着柔柔弱弱,其实性格却很执拗,杨若晴一点儿都不怀疑她的决心。
“瞧你这暴脾气,一上头就这种极赌话,你们整草场,买那十来头牛犊子,不晓得耗费了多少财力和精力进去了,咋能因为这些事儿就半途而废?”
杨若晴拉着朵的手坐到旁边的花坛上,看着她这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
“想要解决那些东西,难也难,容易也容易,咱之前都是草率的想了几个法子,治标不治本,这回咱要从本质上去寻找原因,对症下药,指不定还能一劳永逸呢!”
“本质上找原因?那是啥?”对杨若晴口中的那些新鲜词儿,朵迷迷瞪瞪,她只把那些归拢为京城那边的法,毕竟姐姐是在京城那种大地方待过的。
“从本质上找原因呢就是……”
“晴儿,朵儿,你们在这呢,我回来了。”
孙氏的声音突然响起,人也往这边来了。
杨若晴赶紧压低声对朵道:“总之你在咱娘面前一定要佯装镇定保持乐观,这件事交给我和你姐夫去解决。”
朵点头,“好吧!”
“呀?被子都晾晒了啊?嗯,今个夜里睡的舒服了。”孙氏到了近前,捏了捏竹篙上晾晒的被褥,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
姐妹俩站起身,都换了表情,朵笑吟吟对孙氏道:“娘,草场那边胜男去把他爹也接过去,算上大伯和公爹,他们三个大老爷们人手足够,这段时日我也要偷个懒,带着娇娇在家里住一阵,好不好?”
孙氏愣了下,随即笑容更甚:“那当然好,不过,你们为了我,又把胜男他爹请去了草场,回头我担心你回去了他爹同处一个屋檐下,你们又闹矛盾。”
朵摇头,“娘你放心好了,我公爹那个饶脾性啊,我如今也是摸得一清二楚,甭管他啥,不用理会就是了,我该干嘛干嘛,项家那个家,早就是我掌家。”
杨若晴从旁补充道:“最关键的是,胜男站在朵儿这边,这比啥都强。”
孙氏想了下,“这倒也是,不管咋,你掌家,他心里有点憋屈几句不好听的,你当听不到就是了。何况这种时候,他能去草场,哪怕是给他们做个伴也是好的。”
朵嗯嗯着,“娘,咱去前院堂屋吧。”
傍晚的时候杨华忠收工回来,刚进家门就看到院子里骆宝宝,绣绣,绣绣,还有琴家的几个孩子都在院子里耍,骆宝宝怀里还抱着娇娇。
因为基本上都是女孩子,以绣绣和骆宝宝还有琴家大闺女青霞为代表,都是十三四岁的姑娘了,所以大家伙儿都是文文静静的玩耍,逗乐,不像男孩子那样打打闹闹。
杨华忠起初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可定睛一看,大外孙女抱着的可不就是自个的外孙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