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大娥又厚着脸皮,哭着过去抱骆铁匠的腿,使劲儿的摇晃着,哀求着。
骆铁匠面如死灰,却不为所动。
最后,他从口兜里掏出二两银子来,扔在地上。
“这二两银子,算是赔给你们的医药费,你们,麻溜儿的离开我家,离开长坪村,往后,再也不要来往了!”
听到骆铁匠这话,骆大娥忘记了哭泣,愣愣抬起一张哭得稀里哗啦的泪脸看着骆铁匠。
“大哥,你、你说啥?”
她问,然后一骨碌爬起身,快步跑到那边的佛龛跟前,指着上面摆着的两块灵牌,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
“你敢不敢当着咱爹咱娘的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她猩红着一双眼喝问。
骆铁匠深吸了口气,抬起头来,望向那两幅灵牌。
“爹娘是明事理的人,今个的事,也看得清楚明白。”
“大娥,你走吧,我骆铁匠往后再没有你这个妹子了,你也别说有我这个兄长。”
“咱两家,往后莫要再来往了。”
“甭管你们将来多么荣华富贵,咱都算了吧,老死、老死都不要往来了!”
骆铁匠仿佛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来说完这些话。
说完之后,他摆了摆手,整个人的精气神仿佛都在这瞬间被抽空。
“棠伢子,你安排一下,今夜就打发他们走吧!”
他最后又朝骆风棠那吩咐了声,然后缓缓转身,朝着堂屋门口走去了。
王翠莲有些担心,对杨若晴这交代了一声,赶紧小跑着去追骆铁匠去了。
屋子里的地上,周霞早已痛得晕厥了过去,丫鬟小环在一旁哭着守护着。
后来周旺手臂又脱臼了,小环边丢下了周霞,过来扶住了周旺。
骆大娥看到骆铁匠走了,这屋里,这院子外面,没半个人挺她,开始跟发了狂似的,一把就将那两副灵牌给扫到了地上。
杨若晴道:“那可是你的爹娘,你把自己的爹娘扔到地上,说实话,你这人真的连畜生都不如!”
边上的其他人见状,也都纷纷摇头。
杨若晴看了眼地上的灵牌,和骆风棠一块儿赶紧上前去将它们捡了起来,一人手里抱一个。
杨若晴抬起自己的袖子,轻轻擦拭掉怀里那灵牌上的脏东西。
失望的目光落在哭哭啼啼的骆大娥的身上:“就算你家闺女做了王爷的侧妃,那又咋样呢?”
“一个人,啥都可以忘,就是不能忘本。”
“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女,你能够把自己爹娘的牌位这样践踏,你生养出来的闺女,品行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这样对爷爷奶奶的牌位,你的闺女,在听到她爹的死讯的时候,也同样没有半点痛苦。”
“如果不是我和棠伢子报到了皇帝那里,皇帝下了圣旨强令她回来守孝,你当真以为她会回来?”
“呵呵,大娥姑姑,我最后喊你一声姑姑,你今日,是在养虎为患,他日,你必将自食恶果,记住我杨若晴今日说的话!”
撂下这话,杨若晴不再多看骆大娥以及地上的昏厥过去了的周霞一眼,小心翼翼的端着牌位,出了堂屋。
骆风棠也是冷冷看了一眼周家人,然后端着牌位跟在杨若晴的身后出了堂屋。
其他的人,杨华忠和长庚他们,也都一个个鄙视的摇摇头。
围观的村民们,也被骆大娥的行为激怒,更为杨若晴方才的那番话所触动。
舆论的风向再次转向了老骆家和杨若晴这边,骆大娥他们一大家子,在众人的眼中,成了耍戏的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