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法郎很贵吗?
一点都不贵,现在的银价为22法郎克,即便是普通版的袁大头,净重27克,都需要五十九法郎。
他所谓的溢价,估计是将其中含铜量算进去。
是个诚实的商人!
“ok!成交!”卢灿伸手与他握握。
一千两百法郎,是笔大生意,摊主的脸乐开花,赠送一只绒线编织袋,紫色绣花像只荷包,银币装在里面,叮叮当当,很合适。
“还能帮你什么?”见卢灿还没离开的意思,这老板立即有来劲了。
卢灿拎着这些荷包,向他笑着示意,“我很喜欢来自中国的东西……方便问一下,这些东西还有吗?”
他
盯着对方的眼神,观察神色见的每一点变化,对方似乎迟疑了片刻,卢灿果断加上一句话,“当然……如果有来自东方的书籍、字画、瓷器或者其他方面的物件,我也很喜欢!”
是的,他想要继续往下追一追。
这些银元是新开封的,而且之前是封包完美的,那就是说,他到手的时间不长。
卢灿很怀疑,他找到一个家族窖藏——一战二战期间,法国人将财物埋进自家后院,然后找不到的例子,数不胜数。
如果自己猜测正确的话,他既然有来自中国的袁大头,为什么没有可能会拥有来自中国的其它古董?
而且,卢灿从这个袁大头的种类上能推断出,当年的主人在中国很有声望与地位的,否则不可能拿到这种未流通币!
这就是淘宝捡漏老手的观察能力!
“哦,你真是个聪明的小伙子,我家中确实还有几件,不过……”他伸手示意自己刚出摊,现在可没空回去。
“没关系,”卢灿心中美滋滋的,对他扬扬眉,“刚好我还要看看。如果可以,下午收摊时,能邀请我去你家喝杯咖啡吗?”
继续往前,收获就要小得多,卢灿也意识到,自己对欧洲艺术品的鉴定能力,还欠缺得多呢。譬如欧洲流行的玻璃器皿收藏,基本一窍不通。玻璃器皿在东方,一钱不值,可在欧洲收藏品类中,算是大项。
欧洲收藏品类中的另一个大项——模型收藏,卢灿同样一窍不通。刚才路过的摊位,摆放的是各类木制帆船模型,最开始他还以为是工艺品,结果一问,一座一米二长的西班牙帆船木模,竟然是1795年的老东西!摊主更是报价二十万法郎!
眼界越开阔,就觉得知识面越狭窄!
那艘西班牙帆船模型,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鉴定!
第三大打击接踵而来——欧洲泥塑收藏。
面前这家摊位,摆放着众多的欧洲泥塑作品,其斑驳的彩绘以及残损的塑面,显得它们曾经经历无数的沧桑,许多法国人都围在那里观看,不少人在议论纷纷
。
欧洲泥塑收藏,源于欧洲艺术家的多才多艺,无数的画家,本人就是雕塑家,而他们的许多雕塑,都是先通过泥塑来模范的!
因此,欧洲泥塑文物中,不凡很多名家之作。这批泥塑足有四十多件,肯定有好东西,可惜自己不懂啊!
遗憾的摇摇头,卢灿快速离开,继续上路。
此时的欧洲跳蚤市场,售卖中国古董的,不多。可不像三十年后中国人玩遍世界、买遍世界,那时,即便是非洲酋长部落的市场中,都能翻出几件中国“古董”!
哈哈,这是我一个去过肯尼亚的朋友,回来说的梗。
花了四十五分钟,卢灿转了一圈,手中又多了两样东西。
一件是东瀛的浮世绘,还是早期的浮世绘种类——红折绘,创作者是奥村政信!
那位摊主不识货,将它当成普通的东京浮世绘春宫画来售卖。殊不知押版处,有一枚圆章,上面是“梅翁”两个隶书汉字。
奥村政信是江户时代著名的浮世绘师(1686—1765年),他的堂号是芳月堂,别号“梅翁”,浮世绘奥村派的开山之祖。
此人在东瀛美术史上很有名气,是他开创性的将传统黑白绘变成双色绘——增加红色套版,变成红折绘。
后来的浮世绘师们,在他的基础上,陆续开发出绿、蓝、黄诸色,完成了从“黑白绘”到“红折绘”再到“现代多彩绘”的转变。
卢灿手中这幅男女爱爱的浮世绘,正是添加红色的奥村政信红折绘。
不错的东西,可以放在东洋馆,估计长泽和高岛两人看到后又要眼红不已。
第二本与东瀛也有关系。
《金瓶梅》,江户时代大阪大安社刻印,可别小看这本书。它仿刻对象是东瀛日光轮王寺藏明万历刻本《金瓶梅》——那极有可能是该书上市后的第一刻!
卢灿买到的这本,虽然是大安社仿刻,可品质相当棒!
收获来不错!卢灿伸伸懒腰,做了几个动作,准备再淘!
刚才一圈,他记下二十五件物品,现在还剩三个多小时,足够慢慢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