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伯勒有教堂城的美誉,它最早是罗马统治时期的教区,其中心就是彼得伯勒大教堂。随着教堂的不断扩大,彼德伯勒也从一个教区扩展成为一座城市。
这座城市不大,可却是英格兰的交通枢纽,因此,这里的商贸异常发达,英格兰前十的贸易公司,在这里都有分部,或者干脆将总部就设立在这里。
譬如,阿尔达汗家族参股德尼尔贸易公司就有分公司,还有,华平治所在的维克多贸易公司总部,也在这里。
在过去的一天多时间里,法里斯将维克多公司的情况,调查的一清二楚。
这家公司创立于二战结束,从事化工纤维、棉麻以及丝绸原料的东西方贸易,主做原材料生意。
香江的服装贸易从七十年代末就开始走下坡路——这也是林嘉义夫妇上文武庙拜神而偶遇卢灿的原因。由于原材料和人工成本的上涨,香江的低成本服装优势不在,服装行业遭遇寒流,毕竟像嘉丽服饰那样能成功转化为“品味、品质”服装的企业很少,大多数都不得不关门歇业,或者将工厂转移出去。
连带着,维克多贸易公司的原材料生意,急剧下挫,八十年代初,他们不得不撤销香江分公司。
华平治,也就是华老的小儿子,此前一直担任维克多香江分公司的业务总经理,相当于分公司的副总,是维克多家族的长子丹佛·维克多的骨干手下。丹佛·维克多撤销香江分公司后,将他带回总部,现在的职务是物流供应部的副总监。
一位被裁撤的分公司副总,回总部担任部门副总监,不算贬谪。
卢灿用手指弹弹这份资料,筹谋着稍后该如何说服华平治——华家现在基本围绕着华平治走的,只有他答应纳徳轩的聘任,答应回到香江,其它事情就好开口。
丫头收回目光,手指拨弄她长长的秀发,听卢灿的分析后,忽然展
颜一笑,“阿灿哥,你要真的这么想,就错大发了!”
嗯?卢灿诧异,丫头有高见?
她嘻嘻一笑,手指在资料上的点点,那是华平治媳妇的名称,丁文怡。
“你是说……说服丁文怡,就能让华家回香江?”
卢灿不太相信,他见过丁文怡,在华平治家中,看起来很温婉的一位家庭主妇,可不是河东狮吼类型的女人。
“我昨天和田姐联络过,她反馈来的信息,可与你收集的资料不太一样。”丫头翘起来的嘴角,有些得意模样。
见卢灿还在狐疑,她娇笑着说道,“维克多面料与嘉丽服饰有过一些合作,因此,田姐打电话给钦丽姐了解华平治的情况,恰好钦丽姐姐知道华家的一些事情……”
她将卢灿手中的资料拿过来,卷巴卷巴,塞进文件包中,“聘请华平治,是珠宝公司的事,稍后我去谈;你负责和华老聊聊天,探探华家对孩子学鉴定一事,究竟有没有决心?若是他们家不愿意,那我们这次……就算做客吧。”
“行,听你的。”卢灿乐得逍遥。
车子停在赫利沃德大街西侧,闻名于世的彼得伯勒大教堂离此不远,华平治的家就在这条街上的一栋民宿楼中。
开门的是丁文怡,欣喜的接过孙瑞欣手中的礼盒,对两人点点头,“卢少和夫人到了?家中老爷子和平治,都在呢。”
卢灿昨天送来的是正式拜帖,以晚辈的名义登门拜访,这让华家很是手忙脚乱一番。
华家在香江时,略有资产,也算上等人家,可和卢家那是不能比的。卢家少爷为什么如此正式的拜见?华辉邶也不清楚——对方肯定不是因为自己和卢嘉锡那点交情而来。
华平治三十六七岁的年纪,带着一幅厚底眼镜,听到妻子的声音,连忙过来迎接。
“家中地方小,怠慢卢先生和夫人。”他搓搓手,与卢灿握握,将俩人迎进来
。
“华叔,叨扰。”卢灿微笑点头。
“华叔客气,我和阿灿就是过来坐坐,看看老爷子,还有阿域的。”孙瑞欣挽着丁文怡的胳膊,对华平治笑着行礼。
说家中地方小,其实也是上下两层的复式结构,一楼大客厅、厨房、卫生间,带有主卧,二楼应该是几个次卧及书房,两层相加,面积并不小。
“阿灿来啦,来这边坐,我刚泡好茶具,正准备煮茶呢。”华辉邶对卢灿招招手。客厅靠近阳台的位置,单开辟一小块,冷杉木方桌,华老爷子与孙子华子域两人在摆弄茶具。
“欸,好,那我尝尝老爷子您的的手艺。”
卢灿伸手揉揉华子域的脑袋,坐在他身边,算上孩子,四位男士坐在小方桌旁,丁文怡则拉着孙瑞欣,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嗑瓜子聊闲天。
华老整的是老普洱生茶饼,旁边的配料是菊花和枸杞。这种混合泡法,在香江很常见,属于“混饮”,又称之为“海泡”。
老爷子是个中老手,茶刀撬下一片不到十克的茶团,掰成两三个均匀的小块,投掷于玻璃茶具中,然后又投入枚菊花,七八颗枸杞,注水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