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继明脸色通红,气得直哆嗦。
他身边的那位赌石老师傅,好心帮他说一句,“约瑟夫公子,你这么说不讲道理吧。马红明欠债,你们埃斯特拉达总是盯着小马先生,这说不过去。”
“他和大马先生分家已经五年,更何况,小马先生已经帮他哥哥偿还两百万比索,总不能所有债务,都让小马先生负担吧?”
“你一个帮佣,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那位约瑟夫埃斯特拉达(菲律宾土著姓名欧化非常严重)立即吼道。一句话噎得那位赌石老师傅面色苍白。
他的手臂移过来,继续点着,“马继明,你说没资本,亏得我父亲相信你,那笔欠账一直拖着,也没让人动你大哥家中人。行啊你……我稍后就回酒店给父亲打电话,非得把你那老嫂子、侄子侄女送到橡胶园,做工还债!”
“哎哎……约瑟夫少爷,您听我说……”马继明大惊,连连挥手,“家中真没钱,我这次来进货,还是媳妇找娘家借的。你们埃斯特拉达家要的是账目,这总要给我赚钱的时间吧。”
卢灿和田乐群听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马继明人很热心,俩人都有想法帮一把,可这事外人已无法插手——他大哥的账目,他已经认了,自然就形成债务关系。
如果马继明不认,卢灿倒是可以耍耍大少爷脾气,安排阿木或者阿忠,将那个嚣张的菲律宾公子哥一顿暴揍。
被这事一搅和,两人都没了挑拣毛料的兴致,将手中的料子,交完款,准备回酒店——中午还要宴客,主人晚了不合适。
这边正要离开,那边情势又有变化。
马继明和他的赌石师傅已经出了帐篷,在另一侧的人行道上,那位菲律宾公子哥,带着两三人堵住他,还有一位低头拨弄马继明手推车中的毛料。
“料子还不错嘛,都给我,抵
二十万比索债务。”那约瑟夫随手从中间捞出一块,拿在手中抛着玩。
“不可能!”马继明一探手,将那块毛料抢过来,又将低头翻看自己毛料的那位推开,声音终于硬气几分,“约瑟夫,债务问题,还是你父亲来和我说,你嘛……不过家中老三!”
这话一出,让那约瑟夫没了刚才的狂妄,神情变幻很快,冷哼两声,“放心,我会让父亲找你的!”
马继明和他的赌石师傅,不再理睬对方,推着车子准备离开。
“等等!”那约瑟夫一把拽住手推车,嘿嘿笑道,“你这里有十来块毛料,我的车中也有十来块。要不,我们赌一把?你要是赢了,我这里的毛料,可就全归你。”
“不赌!”马继明直接摇头拒绝。高价位买来的毛料出好翡翠的概率,天然要比中低档价位买来的毛料,高很多。
“我以奥斯汀珠宝总经理的名义,正式约赌你们潘多拉珠宝!马继明,你敢不接?不接我回达沃就大肆宣扬,看看你那破店,还有没有人进去?”
约瑟夫张狂的很,挥动手臂,声音阴冷。
“奥斯汀珠宝?田姨听说过吗?”卢灿对东南亚珠宝商不熟,可田姨了如指掌。
田乐群点点头,“棉兰老岛的品牌,老板是冈萨雷斯埃斯特拉达。”
“在菲律宾还不错,特色是珍珠饰品和金银饰品,有二十家店面左右,根据地在香江口城市达沃。对了,埃斯特拉达家族还有一家不错的海水珍珠养殖场,还有一片祖传橡胶林,在棉兰老岛算是个大家族。”
牛!一个二线品牌的资料,田姨记得这么清楚。
“和我们家有业务往来吗?”做任何决策,家族利益放在第一位,已经融入到卢灿的骨子里。如果有业务往来,那就需要考虑用什么方式更合适。
“以前没有……最近采购部在他们
家珠厂采买过一批珍珠。”尽管田乐群也很想帮那位大叔,可这种事情,还需要卢灿自己选择,她有点犹豫,可还是实话实说。
“这样啊……”卢灿手指在手推车的扶手上,敲击几下。
珍珠供应商?现在真值纳徳轩珠宝严重短缺珍珠的时刻,这事需要琢磨琢磨,自己是肯定不能露头的。
那边约瑟夫的挑衅越来越激烈,卢灿看看车中的毛料,忽然有个主意。他从中翻出那块黄加绿毛料,三点五公斤,玻璃种灰蓝翡翠,可以开出两只手镯,再加上其它首饰品,价值绝对能超过五十万美元——灰蓝色玻璃种一直有着“大海的颜色”美誉,市场价不错。
这块料在卢灿今天上午选择的毛料中,价值能排进前五,用它去赌,赢那个二百五的约瑟夫,没问题。
将毛料递给阿木,又对他轻声嘱咐两句,随即卢灿和田乐群带着阿忠离开现场。
“你太坏了!”田乐群难得的耍起女孩子的娇嗔,在卢灿的胳膊上来一捶。
“嘿嘿,看那家伙不爽,给他点教训。”卢灿对她眨眨眼,语气中不自觉带出一丝霸道,“希望那埃斯特拉达家族,和我们家做生意时规矩一点,要不然,他家珍珠养殖场,怎样也要将它弄过来。”
虽然还不知道具体事件,可卢灿对那约瑟夫的印象极差,他的父亲……能好到哪儿?若是真的出现生意上的欺诈,卢灿就有十足的借口对付他。
田乐群伸手掐他一把,眼神却无限娇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