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史学家认为,敦煌壁画中的仙子女服就是钿钗礼衣;还有人认为,钿钗礼衣就是“襢(音谈)衣”。孰对孰错,不得而知。
当卢灿看到这件天皇大装十二单后,忽然感觉它很像钿钗礼衣,至少结构上一模一样。
《唐舆》是一本对唐代宫廷服饰的规范录,对钿钗礼衣的细节有详细的描写,包括了以下几个部分:一、类翟衣而无翟纹的大袖连裳,通用杂色;二、素纱中单;三、蔽膝;四、大带;五、革带及袜、舄等物。
结构上是不是和大宫织坊的这套服饰很相似?
卢灿热切的看着对方,这一要求并不过分,玉子却沉默不语,修长的手指,
出神的在矮榻上画着圆圈,
许久,她才抬头,再次对卢灿鞠躬,“不敢隐瞒卢桑,这件服饰的工艺,玉子并没有多少把握仿制成功。”
“这样啊?”卢灿挠挠头,不死心的再度问道,“玉子小姐有几成把握?”
这次的答复很快,“只有四成!”
四成?有点低!卢灿盘算片刻,还是决定试试,“玉子小姐,这件事还请帮忙,我先支付两千万日元做复制工作的启动资金,如果费用不足,您可以给我电话。”
“如果复制不成功,我不会有任何抱怨之心!如果侥幸成功,我会另行感谢!”
“啊?”这一次,喜多川玉子,真的吃了一惊。
为一件看不到希望的服饰,直接先投两千万日元,这种做法,她无法评价。不过,这男人的魄力,很吸引人!
“得卢桑信任,玉子一定竭尽心力!”她叉手,盈盈一福。
卢灿的这桩业务,大宫织坊同样受惠不小——没有风险,员工有活干,又能研究提高技艺,她心底跟明镜似的。
樱花、茶道、又相谈甚欢——闲谈中,卢灿聊到虎博收录的金丝织锦伽蓝袈裟,描述到精妙之处,玉子在旁边击掌相和,赞叹不已。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玉子的眼神中,多了一丝东西,她自己也未曾感觉到。
“阿灿,你看怎样?”阿璃的声音,突兀的从身后传来。
一回首,卢灿看呆了!
温碧璃一身青色朴素的茶道和服,沉静清幽,头顶高高盘起的少妇发髻,两边乌黑的刘海向前,配合着精致的面容,若闲庭闭花,素雅而迷人。
真真是美成一道风景!
……
“维文君在京都?还住在西芳寺温泉屋?”
开车的长泽茂,被美智子的这句话惊得手一抖,他回
头侧身看看未婚妻的表情,似乎很镇静,心底轻轻吁了口气,许是自己太多心了。
他尽力平静自己的语气,“美智子,你们碰见了?他有没有说来京都干什么?”
“我和雪子、理子看樱花时遇到的,他没说什么事,不过,他想要为我们晚上举办祝福茶宴,长泽君有空吗?”美智子的心情,远没有表情那么平静。就在刚才,她们三窜供,绝口不提“和卢灿两人前往大宫织坊”的事情,只说在赏樱花时偶遇。
中岛美雪靠在后座上,墨镜依旧没有摘除,耳旁听着前排这俩人都有些虚伪的对话,心头感觉不是很好。刚才长泽的震惊,很明显他已经感觉到什么,可却装作什么都不知,而美智子呢?她更无法评价。
这种婚姻……有意义吗?会幸福吗?能长远吗?
中岛扭头看着窗外,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忽然冒出奇怪的念头,这些人的婚姻,是不是也有这样那样的缺憾?而之所以能维系,正是因为彼此装聋作哑?
虽然不承认,可她知道,自己有着相当严重的“精神洁癖”!
想到精神洁癖,便想到那个让自己惦念足足八年的男人,东瀛“神一样的男人”,他的歌声曾经让自己无比感动,为之流泪,为之欢笑。
吉田拓郎,你还好吗?
他是自己的初恋和暗恋,最终,他离自己很远,因为才华让他的身边始终聚集驱之不散的女人,而这,自己无法视而不见。
也许,自己该回到西芳寺那幽境的丛林中,沉下心来。
该琢磨的不仅有灵感,还有……感情!
想到感情,不知为何,她的眼前又晃动起,曾经被自己捕捉到的,那位香江年轻人眼中一划而过的暧昧!
这又是一个有才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