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很麻烦,费时间、费钱——别以为公证处是免费的。
“这……阿灿,不用这么费事吧?”
罗桂祥试图劝说,结果卢灿笑着摇头拒绝,“利亚姆先生是位遵纪守法的澳洲人,他希望出现最好的结果,那么,我认为正规招标程序,还是必须的。”
卢灿为什么要坚持招标?
这件事让他感觉很恼火,另外不可控因素变多。
他并不清楚,罗家尤其是罗桂祥在其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另外,他也不清楚利亚姆和蔡老方的关系究竟怎样?
现在润馨瓷器肯定不能往后退,否则传出去,极有可能变成润馨胆怯老
方窑,那……对润馨刚刚建立起来的名誉,绝对是一大打击。
既然如此,那就不如采取最正规的方法——招标。
虽然说招标并不能完全杜绝暗箱操作,但这里是香江,自己的主场,怎么着,也该老方窑的人更忧心。
至于说费时间费钱,那是茶博的事,与润馨无关。
罗桂祥意识到卢灿有些不高兴,便沉默不语,眼睛望着利亚姆。
这件事是他搞出来的,让他去决策吧。
利亚姆幽蓝的眼眸,深深的看了卢灿一眼,似乎在揣摩对方的想法,他也意识到,被卢灿将军了。
这一刻,他也很恼火。
他很想直接将润馨瓷器直接踢出局,可是这么做,润馨瓷器可以起诉茶博,并有足够的证据打赢官司——罗家代表茶博两次邀请润馨瓷器来洽谈业务的。
让他恼火的另一点,则是一旦招标,这次业务的决策权就不在茶博,更不在自己手中,而是落在公证处邀请的“专家评审组”手中——这种专业性很强的业务,基本都会有评审组。
眼前这位年轻人,在香江文博界可是鼎鼎有名的,他的影响力,要远远超过自己的。
沉思半晌,利亚姆扭头看看蔡老方,“蔡先生,你对这条提议,怎么看?”
蔡老方已经后悔自己冒冒然一脚踏进这个泥坑中——在香江,自己的影响力能比得过卢家吗?无论财力和人际关系,差得远着呢。
他正准备以一种较为体面的方式退场,结果,旁边颜润之的一句话,让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徒弟怎么这么没脑子?
“利亚姆先生,我们老方窑同样不惧怕竞争,我们一直相信,自己的产品是最好的!”
是的,这句话是一直旁观,并且不忿卢灿“目中无人”的颜润之,见自己师傅还在犹豫,忍不住说出口的。
一句话堵死退路
!
唉!话虽不错,可是,也要看实际情况啊!
蔡老方心底叹了口气,很想扇弟子一耳光,可说出口的话,却不得不硬气。
“我同意卢先生的建议!”
利亚姆点点头,“那好,烦请两家再等三天,茶博需要准备文件报审,三天后公开招标。”
……
从茶博出来,蔡老方的脸色很阴郁,偏偏颜润之还凑到跟前,语气中带着一股子自信,“师傅,这次我们一定要给那小子点颜色看看!弄了个破窑场,就真的把自己当人物!这次竞标,一定要把他们狠狠踩一顿,让世人都知道,他们都是什么破玩意?”
叨叨叨的在一头包的蔡老方耳边唠叨个不停。
等到过了太古广场转角,茶博里面的人看不到的视线死角,蔡老方停下脚步,看着弟子的那神采飞扬的脸色,半晌后说到,“润之,你出师了,回家吧!”
出师?回家?颜润之一愣,什么意思?师傅这是要开革自己?
他到现在还不清楚状况,这次被逼上梁山,极有可能使得老方窑彻底退出香江市场,甚至,对东南亚、东瀛市场都有所打击——如果润馨瓷器有心炒作的话。
瓷器,玩的是口碑!
另一边,卢灿也没在茶博多待,罗桂祥父子,还有贾东文送到门口。
罗桂祥挠挠头,“阿灿,这件事实在是……”
卢灿笑着摇摇头打断他的歉意,“罗祖,这不是坏事,润馨瓷器始终要直面竞争的。”
事情的起因已经不重要,他现在需要做的是保证结果。他的这句话是真心话,润馨瓷器,要敢于直面竞争。法国利摩日那边的窑场即将重开,其竞争将更惨烈!
利摩日的窑口重开日期,暂定在七月,已经有部分法国工人回乡温窑、购置设备,准备大干一场。
没有竞争意识,在欧洲瓷器市场,怎么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