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中国的水墨、工笔等平面画作,在保管时都尽量不要对折,更何况这种涂料的立体油画?
丧心病狂的做法啊!
更为让人心惊的是,这幅画的右下角,被一层深褐色的色泽掩盖,什么也看不清。
卢灿眉头皱了皱,怎么看都感觉,那是鲜血干透之后留下的印记!
他皱眉的另一个原因是,这幅画看着非常眼熟。尽管破损严重,还有褐色色块掩盖,可是,从残留的画面中,他还是发现快速辨别出这幅作品的作者。
他见过类似作品,大小完全一致,而且,他自己手中还有一幅。
是的,这幅画不出意外,应该是法国勒南兄弟的作品!自己
在利摩日,偶然间在康丁家的台灯柱里面,发现两幅勒南兄弟的作品《割草归来》与《幸福家庭》的同题油画。
其中那幅《幸福家庭》,被自己用来和托马斯·易扬·让·帕努特,利摩日的一位瓷器店老板,置换了很多藏品。
而自己手中依旧保留这那幅《割草归来》题材作品。
抬头看了看戈巴维扬,卢灿嘴角微翘。
这位,八成也知道清洁派宝藏的秘密,他很怀疑这幅画是勒南兄弟的画作,可是,残破的太厉害,又不敢确定。想找其他人鉴定吧,可又担心别人知道他拥有这幅画。
自己几个东方人,在他看来,应该并不清楚清洁派宝藏这一秘密才是。
所以,呵呵……这位蕾丝馆主,也算是费尽心机。
上次回香江后,卢灿也找过相关资料,在宗教历史中,确实有关于清洁派、卡尔卡松、圣杯等零零星星的记载,但在他看来,与其寻找这些毫无头绪的宗教宝藏,还不如去找些自己知道线索的藏宝靠谱。
托马斯曾经说过,卡尔卡松清洁派藏宝,被勒南三兄弟掩藏在六福作品中。没想到,自己竟然在威尼斯遇到了第三幅!
难不成这个宝藏,真的与自己有缘?
卢灿低头笑笑,将目光重新投到画面上。
许佳闻此刻正趴在这幅油画上,隔着保鲜膜,一点点审视这幅作品。
画幅最上方的天空,及整片的云彩,显得灰蒙蒙的,在绘制云彩时,勒南兄弟采用了堆积的方式,这,直接给这幅画的整体色调定性——压抑!
天空下,是一望无际的原野,田野中一片丰收景象。这原本是收获的季节,可是,画家在用色时,将黄色调得很深,变成橙色,这让人们对眼前的收获,怎么也喜悦不起来。
为何会有这种感受?图画中的六个人物给出最好的答案。
弯腰割草的女人,衣衫褴褛,男人一手撑着腰,另一手举着镰刀,似乎
正在擦拭额头的汗水。最精彩的是,他的目光投向远方,眼神中似乎有着无尽的哀愁与愤懑。
画面的远方是乡村公路,几辆马车停在路中间,有三位衣着华丽的人物,正对着这边指指点点。他们的服饰色彩是本幅油画中的唯一的亮色块——正红、正白、正黄。
褐色的天空、灰色的农民、橙色的原野,与这些富贵者们鲜艳的服饰,形成强烈的对比。让人一眼就能感知,这些人是贵族、是地主、是剥削者、是吸血鬼!
在画面的右下方,虽然被褐色遮盖,可卢灿还是能隐约看到一个孩童的身影,似乎在丰收的原野中无拘无束的玩乐。
这是勒南兄弟在创作沉重的农村、农民题材时,留下的一线希望——他希望幼小的孩子能健康快乐的成长,不再背负父辈们如山般的生活压力。
许佳闻没有见过勒南兄弟的画作——他们兄弟的画作,传世品本来就不多;至于卢灿手中的那幅,则被他放在收藏室,并没有安置在虎园,许佳闻同样没见过。
教科书中虽然有他们的作品,但是想要找到这幅严重残损的画作的对比线索,太难太难,否则戈巴维扬自己也就能确定了。
“两位,这究竟是谁的作品?鉴定出来了吗?”
见卢灿很快抬头,戈巴维扬连忙问道,语气有些急切。
卢灿忽然想试试他究竟对清洁派宝藏知道多少,摸着下巴,不紧不慢的反问道,“馆长先生,这幅残画,您出手吗?”
他对清洁派的藏宝没动力,并不意味着他没兴趣。
出手给托马斯的那幅勒南作品,现在他都有些后悔。
如果戈巴维扬真的只是单纯的捡漏,卢灿确实想要将这幅画收回去。至于托马斯手中的那幅,慢慢图谋便是。
呃?戈巴维扬愣了愣,旋即露出微笑,“这幅画我很喜欢,不打算出手。”
这人确实知道卡尔卡松宝藏的秘密,他究竟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