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这边的资金充裕的很,不用担心。”拍拍她的手,卢灿轻笑道。
是的,就在刚才想到东南亚海盗时,他想到一则宝藏的消息,而且很确切,不难挖掘。
2005年,智利瓦格纳公司的律师兼发言人,费尔南多乌里韦—埃切韦里亚于宣布,由瓦格纳公司牵头的探险队在鲁滨逊岛上挖到了六百桶金币和一些印加帝国的珠宝。
“历史上最大的宝藏终于被发现了!”他当时这么说的,并且认为,从“鲁滨逊克鲁索岛”上挖出的宝藏折合成现金价值可能高达百亿美元。
事后证
明,这只是一场骗局,为掩盖这家上市公司的严重亏损。智利政府此后为之立案调查,发言人及相关公司管理人员被捕。
但在半年后,这家公司再度起死回生,大股东阿尔芭利弗拿出六千万美元救市。
这一举措引发民众极大怀疑——半年前究竟有没有挖到藏宝?按理说地产商阿尔芭利弗根本不会有如此巨量资金。
智利政府再度介入调查,从探险队那里找到突破口:这家公司在费尔南多发言后一个月,确实找到宝藏,但只是鲁滨逊岛宝藏的一小部分,仅有六十四箱金币。
智利政府开出七千三百万的巨额罚单,约合这些金币总价值的四分之三——智利法律规定,在该国领土上发现的宝藏75归智利政府、25归发现者。
阿尔芭利弗不得不掏出巨额资金补偿政府,而他的瓦格纳公司海上打捞公司随即破产。
这则消息在当年传得很广,卢灿盯上的就是瓦格纳公司找到的六十四箱金币——当年的新闻披露中,将挖到宝藏的地址,写得清清楚楚。
只因为距离太遥远,卢灿此前没想起来。今天能想起来,归功于海盗——这批宝藏是英国十八世纪著名的海盗乔治·安逊掩藏的。
尽管智利政府对这片岛屿看管的很严,卢灿还是想去看看。
按照卢灿的意思,黄元将车子开到海底淤泥杂物填埋场——吉安港西侧的一块填海地。
真臭!
一下车一股恶心的淤泥臭味被海风搅起,扑面而来。卢灿掩起口鼻,这些海底沉积多年的淤泥,味道和垃圾场的味道有一拼。
田乐群知道他的鼻子对气味过敏,很快从车中抽出一条毛巾,把他扎成蒙面大盗。
黄元和马新爱下车,见卢灿这模样,都有些愕然。
“过敏!”田乐群帮他解释一句。
这片填海地,面积不小,足有四五十亩,临海的一侧,依旧向前延伸——八十年代,正是新加坡填海造地的高峰期。
脚踩上去,土地有些软,填埋的时间还不长——填海造地,当时并不能用,即便是用压土机压过也不行,
需要等候一到两年的自然沉积之后,才能修建建筑。
这也是裕廊填海造地一次次追加款项的原因——不知道那一片填过的土地会塌陷。
一行人没敢靠得太近,距离海边还有十多米便被工作人员拦住。站在这里能清晰的看到,一艘货船上的挖掘设备,正将船舱中淤泥从船尾往外倒,黑糊糊的一片。
恶臭就是这艘船上散发出来的。
这没法看啊?
“别急,我来想办法!”
黄元走到工作人员身边,两人用马来语说话,语速很快,两人时不时还指向不远处尚未铺石子的淤泥地面。
“ok!”
黄元比划个手势,又从工作人员那借来一把铁锹,几人绕过安全线,来到最西边地带。
这里都是海上挖出来的淤泥,风吹日赛,已经干透了,如同干涸的泥土地面,黑黝黝的有一条条裂纹。
靠海边自然是去不了,黄元拿起铁锹,选择一块地挖了起来,丁一忠帮忙搭手,两人很快就挖出一个土框大小的圆坑。
“等等!”
泥土中一块白色的光影一闪,卢灿拦住黄元的铁锹。
这一铁锹的淤泥中,夹杂着手掌大小的瓷片,擦去尘土,这是半片碗。
海捞瓷残片!
仅有的半片酱黄釉碗壁上,绘一洋人贵族,头戴洋帽,身披大氅,系领结,长长的卷发披肩,穿袖口、半腿裤、高跟鞋,十足的欧洲贵族骑士派头。
显然,这是出自中国画师笔下的洋贵族,当初为了适应欧洲巴洛克风格的需要而精心绘制的。
海捞瓷多以外销瓷为主,大都是为西方市场量身订制的,所以它们在造型、纹饰及工艺上与传统瓷器也有所不同,往往会呈现出东西方文化结合的特点。
这种怪异的风格,应该出自清代早中期,卢灿感觉是雍乾年间的南方民窑烧制。
虽是民窑、外销,但品质并不差,特色更鲜明!
卢灿将这半片碗翻过来,底部依旧是小半,中间应该是梅花款,只能看见楷书的“百”字。这应该是雍正年间著名的商号款“百一山房”!
这一碎瓷片的发现,愈加坚定卢灿组建打捞船队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