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灿琢磨着,是不是投资一点?
反正武吉知马别墅这边也空着,安置点画作,还是很容易的。
有了这想法,卢灿便站起身来,示意三人先聊,自己去看看墙上的油画。
墙上一共有九幅作品,福莱士购物中心应该是赤道画会非常看重的展示平台,因此,在这家咖啡画廊中所陈列的作品都是名家之作。
第一幅作品就是陈文希的水墨猿猴。
此人可能内陆藏家不甚了解,1908年出生于粤省揭阳,民国三十六年移居新加坡,潘天寿的弟子。
他所画的猴,堪称一绝——为了将猿猴
画好,他在家里庭园豢养六只猿猴,朝夕摹形写状,及至后来,单从猿猴的跳跃、追逐、翻腾等动作,他便能道出猿猴的产地。
这幅高一百二十厘米,宽五十五厘米的水墨大立轴,绝对的精品之作,标价只有伍仟新币,约合钱三万不到。
拍拍手掌,卢灿将侍者叫来,“陈老的这幅《猿猴图》,取下来,我买了。”
这话说得干脆利落,让黄元夫妇都有些傻眼——喝杯咖啡,怎么想起买画?而且看他模样,似乎还不想住手,又走过去看第二幅。
他们夫妇虽然小有积蓄,可伍仟新币,也不算小数目。
黄元看了眼妻子,用眼神询问,这位卢同学,究竟什么来头?
马新爱摇摇头。
田乐群笑着帮着解释一句,“他啊,喜欢收藏,看见好东西就是这幅模样。”
让黄元夫妇难以置信的还在后面,咖啡画廊四壁空了——卢灿一口气将这九幅作品全部包圆。
是的,包圆。
卢灿这九幅作品非常满意。
除了第一件为陈文希的猿猴图之外,还有两幅钟泗宾的正幅油画《渔港》《抽象三联作》,这两幅画在后世拍卖中,价格都冲破四百万。
此外,还有张荔英在1967年完成的油画作品《水果》,售价也只有六千新币,要知道这幅作品在佳士得拍卖,刷新新加坡画作成交记录。
还有一幅陈宗瑞的作品大幅水墨画《海潮归帆》,同样是精品之作,卢灿印象中,他的作品在某一时间段,与吴冠中的作品齐名,非常受拍卖行的欢迎。
对了,这位陈宗瑞大师,还是袖海楼杨启霖的好友,同时也是杨的收藏顾问,甚至杨宗瑞的袖海楼这一名称,都是陈宗瑞帮忙起的。
前文曾经提过,黄曼士的“百扇斋”、刘作筹的
“虚白斋”、陈之初的“香雪庄”和杨启霖的“袖海楼”被誉为新加坡中国书画四大艺术收藏馆。
杨启霖因为几次拍卖的关系,与卢灿的关系不错。
剩下的四幅,都是新加坡二代画家手迹,两幅是抽象派油画家何和应的作品《关公》《四重奏》,另外两幅则是现实派画家许锡勇的《码头工》《洋女》。
九幅作品,加在一起,不到两万五新币,收货正当时。
等卢灿安排完侍者打包后重新坐下,黄元问道:“卢先生喜欢收藏?”
“嗯,很喜欢!”卢灿不知道刚才田乐群和他们聊了什么,喝了口咖啡,点点头。
“那……海水中捞起来的瓷器您收吗?”在妻子的催促下,黄元挠挠头问道。
嗯?海捞瓷?不会吧,黄元手中有海捞瓷?
自己前几天还琢磨着怎么去印尼打捞井里汶宝藏,那里大多数货品都是海捞瓷。想法尚未成熟,就让自己碰到海捞瓷了?
“收!当然收!”卢灿立即答复道。
可能是与田乐群解释开误会,马新爱那耿直的性子再度显露,嫌弃丈夫说话拐弯抹角,直接说道,“阿灿,我家黄元平时也和别人租船出海捕捞,去年在马六甲弯角头,捞了一艘烂渔船,上面有不少瓷器,我家黄元分了几百件回来。”
“咱们是同学,我不害你!你真的要收?”
“原本想着值点钱,可是我们也拿着几件去文博店打听了一下,那些师傅说海捞的,不值钱。”
呵呵,这性格,还真耿直,连这段经历都说出来了。
海捞瓷此时还真的没什么市场——普通传世古董瓷的价格也就那样,经过海水浸泡的海捞瓷,价格更惨!文博店(新加坡对古董店的称呼)不收很正常。
但并不是说,海捞瓷的品质一定就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