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行烟子的手艺,比自己的描金,要高明太多。
原本素洁的珍珠串,被这几枚金色的莳绘珍珠一下子带活了,显得无比的生动、雅致。
还真是术业有专攻啊!卢灿连连感慨。
“卢君还满意吗?”
卢灿回身,田乐群娇俏嫣然的看着卢灿,她旁边的尾行烟子微微鞠躬。
轻拍手掌,卢灿赞道,“满意,尾行小姐的手艺太让人叹服了!”
“如果我们纳徳轩珍珠饰品的整体设计能力有所提升,再加上尾行小姐的惊人技艺,我们的珍珠饰品,一定能震惊行业!”
“那时,尾行小姐,也能在莳绘行业,青史留名!”
卢灿这话没有半点虚言——黑石纯子只不过是个普通的莳绘艺人,可她在九六年时一次偶然的机会,将莳绘技艺运用到珍珠上之后,很快成为名动东瀛的莳绘大师,而且还获得当年东瀛珠宝设计最高奖。
“多谢夸奖,这一切都是卢君的功劳!”
卢灿的夸赞,让尾行烟子面色绯红,再度躬身致谢。
此时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大家都在往外走,卢灿陪着两女边走边聊。
单车让安保送回家,卢灿挤上田乐群的车子。
“莱西利子和拉维塔那边的事情敲定了吗?”
田乐群的回答,让卢灿很意外。
“拉维塔的妻子和孩子的工作已经做通,拉维塔自己也答应了,前几天递交辞职报告,最快将于八月上旬来香江。不过莱西利子那边……”
“她还想在御木本等机会……”
呃?卢灿有些无语。
还真是个死心眼的女人,十年了,在御木本得不到重用,还乐意坚守在那里?也许,正是因为有这份坚持和韧劲,她才能将阿卡朵在短短一二十年内,发展成东瀛珍珠三强品牌。
不得不感慨一句,东瀛企业的向心力真的很强!尤其是那些由公司培养起来的老员工,基本上能影响几代人,恨不得子子孙孙都为这家企业服务。
莱西利子的父亲,正是御木本多德农场的养殖员工。
她不能来,确实很可惜,不过,有拉维塔,也足够了——纳徳轩的那帮珠宝设计人员,需要的是启发,而不是手把手的教授。拉维塔的目光和高度,足矣!
尾行烟子目前住在卢家别墅四号院,和谭乐老爷子一家住在一起。尾行久子交给谭老夫人,还有谭日士的媳妇照看,两人很尽心。
陪孩子玩了会,卢灿这才和田乐群步行回一号院。
见卢灿回来,丁一忠匆匆上前,低声说了两句。
“他人在哪儿?”卢灿眉头抖了抖,向田乐群示意自己有事。
“在安保室。”
……
“嗨,谢哥!好久不见!”来人是谢三顺,当年乐古道的角头,卢灿的带头大哥。
面对眼前伸过来的手,谢三顺有些发愣。他太清楚卢家最近几年火箭般的蹿升速度,当年的小弟,现如今是正牌的香江豪门大少!
忽然醒悟过来,他连忙起身,握着卢灿的手,抖了抖,“卢少抬举了,当不得哥哥称呼。”
算起来,谢三顺如今也算是卢家的下属——对接江门羊城一带地下黑市文物的出境,就是由他负责的,而他的出货对象又是虎
园博物馆。
“谢哥别客气,当年多亏你的照顾。就凭这,喊一声哥没问题。”
卢灿这话不虚,当年他被人打伤,还是谢三顺一帮人将其送到医院的。
陪他聊了几句往事,卢灿见他神色焦急,问道:“谢哥今天过来有事?”
“这……”他确实有事,而且事情挺伤脑筋的——他最近从内陆收购来的一批物品,被虎园博物馆退货了!
“什么物品?东西带啦了吗?”
谢三顺从口袋中掏出退货单,递给卢灿,又弯腰将脚边的一个箱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捧上桌面。
看了一眼,退货的条子是李林灿签字的。卢灿有些意外——李林灿是负责精品入库的最后一关审核,这意味着所退货品已经闯过前面两关筛选鉴定!
退货品名为“北魏陶俑”,退货理由“赝品”,退货件数“二十一件”。
卢灿都不用看东西,李林灿的鉴定一定没错,东西是赝品!
北魏陶俑事件,在收藏界太出名!
九四年夏,潘家园古玩交易市场上悄然出现了一批“北魏陶俑”。
此前,北魏陶俑出土甚少,这些外表斑驳的陶俑,很快引起了收藏者的关注。几家国家级的博物馆,则迅速拨专款对其进行“抢救性收购”。
原国家文物局局长吕济民后来在央视回忆说,“历史博物馆买了三次,故宫买了两次。中国历史博物馆花了八十万,故宫呢花了十万吧。”
权威博物馆的举措,引燃了民间收藏者的抢购热情。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向来稀少的陶俑,这一次却似乎总也买不完。而且与以往越买越贵的趋势不同,价格也一直波澜不惊。
这引起了文博部门的警觉。
所组成的联合调查组出来的结果让人啼笑皆非:所谓的北魏陶俑,都是孟津县南石山村的赝品!
这件事在收藏圈中流传太广,成就了南石山村的“造假四圣地之首”的赫赫威名!
谢三顺还未打开布包裹,卢灿又想到一件事,脱口问道,“谢哥,这次进货,是不是还有唐三彩?”
相比北魏陶俑的仿制,南石山村的唐三彩仿制,更难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