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田骏就属于这一类,他总是惦记着自己被眼前年轻人坑了两次,可总不愿意拿镜子照照自己——如果不贪心,会有这种事吗?
贪心,是收藏者的大忌!
“你是御木本的经理是吧?”田乐群指了指中田身边的山下有义,“这件事我会和御木本熊津交涉。在此之前,你最好将全部经过,认真详实的禀告御木本熊津,这件事,御木本必须给纳徳轩珠宝一个交代,对了,我是纳徳轩珠宝总裁田乐群!”
御木本熊津,是现在的御木本幸吉的孙子,这一庞大珠宝帝国的幕后操控者,现任总裁,是他的女婿。
田乐群一竿子捅到头,显示她对追究这件事的决心。
山下有义彻底傻眼,这事闹得
……自己这是纯粹的无妄之灾啊。
中田骏此时,已经完全呆滞,自己应该是受害人的?怎么现在变成了挑事者?
丁一忠和阿木,护着卢灿几人走出店门。
尾行烟子捂着胸口,站在玻璃门的侧面,见卢灿出来,她微微躬身,“您……没事吧?”
瞧得出,她的担心是发自肺腑的。
“没事,多谢关心。”
卢灿注意到,她的身侧,站着一位西服、领带规整的年轻人,二十七八的模样,很有派头,对方正在上下打量自己。
“这位是我的高中同学,高岛义兴,他是高岛百货的总经理,刚才发生……我一时间着急,给他打电话了。”
高岛义兴?高岛百货?这么年轻就做到百货公司的总经理,这位一定是高岛家族的直系。卢灿笑着伸手,“刚才的事,让您看笑话了!”
“没有没有,希望您不要因为这件事,影响在高岛百货的购物心情!”高岛义兴握住卢灿的手掌,抖了抖,顺带着躬身致歉。
看得出,高岛很有素养。随后,他又对田乐群几人鞠躬致礼。
聊了几句,尾行烟子主动说出,自己的小摊位还是高岛义兴看在同学的份上,免费帮她的。
难怪这么小,原来是不花钱的。
看两人的神色,似乎不太像有另外关系,这位高岛义兴还挺热心的。
“烟子,这么说就不对了。主要是你的技艺,我认为能足够匹配上高岛百货,我才能帮这个忙!”面对尾行烟子的感谢,高岛的回复很精彩。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卢灿附和着点点头,“所以她将加盟纳徳轩珠宝,我们会给她足够的平台,让她尽情展示。”
“烟子,你要去香江?”高岛义兴还不知道这件事,颇有些诧异。
“是的,我有这打算,不过,还需要回去问问母亲。”
“东瀛的手工漆器正在没落,你去香江,未必是坏事。”高岛义兴的语气中有些惆怅,随即送上祝福。
他说的是实情,东瀛的漆器工业,正在被电气化、工业化改变,向尾行烟子这种纯手工艺人,失业率大增。这种情形需要到九
十年代才得以改变,那时,手工业者再度大行其道。
这一过程是不是很熟悉?呵呵,中国也是这样。中国正在发生的改变,其实都可以从东瀛找到影子。
等尾行烟子收拾好物品,卢灿与高岛义兴握手告别,“希望能与高岛百货有合作机会!”
对方微微一笑,“我会随时关注纳徳轩的消息。”
没给肯定答复,那就是说现在纳徳轩珠宝的在东京销售一般的事情,他也知道。
“你会有惊喜的!”卢灿走之前,特意强调一遍。
对高岛义兴,卢灿的印象很不错,难怪后世高岛百货能做到东瀛第一高档百货。他们就在现在的这块地皮上,兴建起高岛时代广场,成为东京东站这一带的商业地标。
“时机合适时,在高岛百货开家店。”卢灿牵着小丫头的手,对身前正陪着尾行烟子说话的田乐群说道。
什么时机合适?自然是纳徳轩珍珠饰品崛起的时刻。
尾行烟子的家在新宿北边,车子走了半个小时才到,面积挺大,可惜都还是低矮的板棚平房。
“这边是我父亲生前的工坊,可惜,他在五年前因为漆毒去往天国,现在很空。”尾行烟子指了指右侧的一排平房,语气有些怀念。
生漆,有着很强的挥发性,并且带有剧毒,经常接触的人,往往会在不知不觉中中毒。漆毒发病很可怕的,浑身起水疮化脓,中毒深的人,神经衰弱、机能退化,早衰。
她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卢灿,莳绘调漆,要另辟地方安置,同时还需要注意安全。
也不算麻烦,纳徳轩工厂的隔壁,就是源森居家具店,他们那有专门的调漆师傅,到时候让郑叔安排配合一下。
“烟子,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一位穿着粉红色睡衣的中年女性,身材微胖,衣襟半敞,光腿光脚汲着木屐,伸着懒腰拉开推拉门,打着哈欠。
房门打开,屋内传来一阵孩子的啼哭。
她见到卢灿几人进来,也不过掩掩衣襟,毫不在意的瞥了卢灿一眼,“你的男朋友?有钱吗?”
这是什么母亲?
把卢灿和田乐群雷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