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能干什么呢?论研究,我们的底蕴还差点火候,只能说看看老东西。”彭彭木稳重,抢在金光喜点头应允之前,先问道。
“简单,虎园博物馆开了十五个分类馆,以后还会更多,每个馆至少需要一位精通该项目的鉴定师负责。”卢灿笑呵呵回复。
确实,卢灿很清楚,这几位都是“玩主”,可不算真正的“研究者”,但虎园现如今缺人才缺的厉害,哪儿都有合适他们的位置。
“另外,虎园博物馆也有
自己的藏品收纳部,主要负责未来在东南亚、内陆、台岛、东瀛以及欧美,收购藏品。您几位如果不愿意担纲分馆负责人的话,也可以去藏品收纳部。世界各地走走,顺带着帮虎园收些货品。”
卢灿的话,算是给了他们定心丸——戴静贤说的再好听,也无权安排他们的职位。
金光喜一拍大腿,“我说哥几个,要不就一起去吧?我们四就去藏品收纳部,也去欧美那花花世界见识见识,找机会挽救几个处于水深火热的资本主义工农兄弟。”
他一张嘴,极贫,说得大家哈哈大笑。
陈立春挠挠头,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问道,“卢先生,能……能带家属去香江吗?”
其他三人都不说话,齐齐盯着卢灿。
这话问的对,都是三十多四十左右,家庭重担正担着呢。
“可以!不过,你们几人先去香江,等我将孩子上学的学校找好了,住处安排好了之后,家人才能接过去。怎样?”
卢灿考虑是不是要在虎园提前建造两栋联排别墅?虎园的住房虽多,但许多已经在这次改建中,被打通,改建成展馆,否则未来住宿问题会越来越麻烦。
“行!这没问题。”金光喜拍拍掌,陈立春点点头,大家算是同意加入虎园!
又有生力军加入,大好事啊!
……
吉普2020停在城关镇三里庄村口,一帮孩子围拢过来,聚在车前看热闹。
“别紧张,就是来看看,毕竟是血亲。”卢灿牵着孙瑞欣的手,拉她下车。小丫头紧张的另一只手,紧捂着胸口。
昨天晚上,她终于被卢灿劝通,松口答应过来看看。也许,她内心深处就渴望着回来瞧瞧,否则她一定要跟着卢灿北上津门干嘛?
村里的房子,都很简陋。
木篱笆圈成的小院子,养了几只鸡,院子两侧还搭建有茅草顶的柴房,堆放着芦苇和麦秸捆。住房倒是红砖青瓦三间,尽管低矮一点,在村中不算太差。
“谁啊?”卢灿推开吱吱呀呀的篱笆院门,屋里传来一声老太太的咳嗽还有问话。
一位裹着棉袄的老太太,拄着木棍,站在门槛上,看着两人,“你们……找谁啊?”
孙瑞欣的手,立即紧紧捏住卢灿的手掌,冰凉冰凉的。
这应该就是孙瑞欣的外婆窦蔡氏,可小丫头那张嘴抖了抖,最终还是没能喊出声来。
卢灿只得搭腔,“老太太,窦存世在家吗?”
窦存世是孙瑞欣的舅舅。
老太太眯着眼睛,盯着卢灿和孙瑞欣看了好久,似乎也觉得孙瑞欣有些面熟,终究还是没敢认人。对屋里面喊了声,“孩子他娘,家来客了!”
两人的打扮不类常人,老太太招招手,“存世去上工了,进屋坐,进屋坐!”
孙瑞欣两只眼睛中噙满泪水,迈不开腿,卢灿不得不拉了她一把,对老太太笑笑,“请问,窦明珠是您的闺女吗?”
窦明珠是孙瑞欣母亲的名字。
老太太一愣,这次看孙瑞欣看得越发仔细!
许久,她松开拐杖,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明珠,我的儿啊……”
她的悲伤,是发之肺腑的。
孙瑞欣拉着老太太,两人抱头痛哭。
十年后再相见,最多的是眼泪。
既然爱她,就要让她开心。小丫头乖巧,上辈子的恩怨,本就不该落在她的身上。
孙立功同意她北上,何尝又不是让小丫头自己选择,是否原谅当年的亲人?
孙瑞欣的舅妈,闻声赶出来……三代女人,各自流泪。
卢灿在院子里没进门,也没人招呼。算了,刚好让她们好好流流泪。
伤心流泪是最能填平彼此之间的沟壑的!
他无聊的打量着院子,右侧的茅草房,盛放柴火的,有一道半人高的挡雨门。卢灿眼睛扫过去后,瞬间又折返回来,落在这块破烂的方木板上。
怎么看着像雕版印刷的木板呢?上面还有磨损严重的文字!
用木板刻印,那是津门木板年画常用的手段,卢灿只是好奇,一开始没当回事。
蹲在茅草屋前面,仔细辨认木板上的文字。
“琴操?”卢灿嘀咕两声,这名字怎么这么熟?他认出竖排第一行目首的几个字,其中两个字,卢灿很熟。
《琴操》乃为东汉蔡邕所撰,全书共两卷,是现存介绍早期琴曲作品最为丰富而详尽的专著。这木模是印制《琴操》的范模?
卢灿顿时来了兴致,差点趴在地上,一个字一个字的辨认!
不是!不过,这块木模依旧非常有价值。
它是《大周正乐》的木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