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大事,他骂我是孤子,气不过,用茶壶砸了他一下。”
钱伟估计,他这是在和爷爷打电话,和罗家起纠纷,势必要通知卢嘉锡。
这让他对卢灿高看一眼。
刚才卢灿的表现就不错,打人之后,趁着人多,特意将自己打人的理由公布于众——对方先骂他是“孤子”。这样一来,事情即便传扬开来,也是罗家那位不对在先。
更为明智的是,他提都没提那个招来祸事的女人,完全将她撇开。
争风吃醋打架和捍卫家族名誉打架,那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性质。
现在更是毫不隐讳,立即将事情汇报给祖父。
卢家毕竟还是卢嘉锡做主,这件事情如果闹大了,还需要卢嘉锡出面缓和。
“嗯,我在半岛酒店等您,刚好和钱伟叔叔谈几句。”
应该是卢嘉锡在电话中嘱咐他什么,卢灿应了两句,随即撂下电话。
“钱叔,让你见笑。”卢灿笑盈盈的伸手与对方握手,似乎丝毫没有受刚才事件影响。
“要不……您先回去忙您的事?”钱伟推推眼镜框,没急着坐下。
“不急,稍后我爷爷会从沙田
过来,带我去罗家赔罪。”卢灿笑笑。
那语气根本不像赔罪,而是上门问罪。
钱伟心底暗暗佩服,姜还是老的辣!卢嘉锡这招很绝啊,典型的变守为攻。
不管罗玉友在家族中是否受重视,他被卢灿打晕在地,这就是扇罗家耳光,罗家势必不会罢休。卢嘉锡带卢灿上门,看似示弱,实则是上门用事实堵住罗家之口。
不出意外,罗家这个闷亏,吃定了。
听卢灿所言,旁边的温碧玉脸色煞白,这件事情捅到老爷子面前,自己以后还怎么进卢家门?在老爷子的印象中,自己不成了惹祸精?
“阿玉,给钱叔倒杯茶!”卢灿似乎看出她的不安,指指茶壶,示意。
“哦!”小丫头见卢灿对自己的态度没什么变化,心中安定了许多,起身帮卢灿和钱伟重新换了杯茶水。
“钱叔,听说亨德利想要撤资回英国?”
钱伟脸上的惊讶一闪而逝,他完全没想到卢灿找自己,竟然是为了这件事?中英谈判在即,亨德利赚够钱,再加上儿女都在英国,于是想要回英伦老家养老。这件事在公司中高层所知的都不多,没想到卢灿竟然也打听出来?
端起茶杯,钱伟呷了一口,揣摩卢灿找自己所为何事,难不成他想出手买下这家公司?
他和卢家关系不错,点点头,认可卢灿的猜测,笑着问道,“怎么,卢少对我们公司有兴趣?”
卢灿身体前倾,伸出几根手指,“我现在散养一批公司,嘉丽服饰有点股份,源森居我父亲留了些股权给我零花,拍卖公司、博物馆这些都是你操持的,最近又想要收购意大利丽娃游艇、在泰国清迈成立一家翡翠拍卖公司,调景岭成立一家巴士公司,还有润馨瓷厂,乱七八糟的足有十家,未来还会有其它产业收购……”
“我希望有一个团队,帮我把这些零散公司的财务及经营,监管起来。另外,我最近有意向趟一趟金融业的浑水,已经在英国有所投资。”
“希望你能带领团队,来帮我。”
卢灿开诚布公的将自己实力,展现给对方,至于如何选择,就看他自己了。
钱伟有些傻眼,难以置信啊,卢家远非表面所看的如此简单,在这么多的行业中埋下伏笔?他吃惊的问道,“这些……都是属于您个人资产?”
卢灿点点头,继续抛出两枚炸弹,“最近我需要打包收购瓷王堂,还有贾郑廷先生的遗藏;另外,新加坡大华银行的郭胜利找到我,希望能注资大华银行。”
后一条有点狐假虎威,可是,偏偏这一条对钱伟的震撼最大。
卢灿不清楚大华银行,可钱伟是自身的财务人士,他很清楚啊。
大华银行在新加坡金融业中,排名第二,创建于1935年,其创始人人为沙劳越出生的拿督黄庆昌,及六位闽籍的商人。最近因为裕廊石化的投资问题,其董事们之间发生激烈的争吵。郭胜利是马来西亚郭家的二儿子,业内很有名气,他找卢灿融资,这件事假不了的。
钱伟在桌子底下捏了捏拳头,心底有些意动,“卢少收购后准备怎么运作公司?”
“您来帮我负责这个团队,年薪五十万港元。”卢灿直截了当的说道。
“至于菲利普斯财务公司,对外业务可自行发展,我不做考核。但必须以我旗下公司的监管和审核为主要服务内容。”
“收购成功后,我可以依照你提供的成员名单,进行百分之十的工资增幅,作为安抚。”
在1980年的香江,年薪五十万,绝对是“打工皇帝”级别!
要说钱伟不动心,那是假的!他现在的年收入,乱七八糟算起来,也不到二十万。
更重要的是,卢灿赋予他全权掌管团队的大权,远非现在给人打工所能比拟的。
钱伟思考了三分钟,就痛快的点头。
“行,我回去就找亨德利谈谈,看他出手意向是否坚决。”
送走钱伟,卢灿嘴角微翘,拨弄一下温碧玉的秀发,“走吧,和我见老爷子去。”
“啊?我也去?不要啊……”温碧玉抓住他的手臂,可怜兮兮的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