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忠一脚刹车,宾利斜斜的泊在路边。
“阿灿?什么事这么着急?你看上贾老的东西了?”田乐群一把拉住他的手臂,问道。
对卢灿,她太了解,刚才偏房中谈话时,她就隐隐感觉到卢灿对贾家的东西动心了。
“你这么急切,对谈判没好处!”见卢灿还想着下车,她连忙又补充一句。
这句话很见效。
晕头了!卢灿拍拍额头,重新坐回座位上。
今天幸亏有田姨跟着,否则这么莽撞的赶过去,只怕要
被贾家拿捏呢。
目前还不知道贾郑廷的藏品价值几何,单就瓷王堂的店面、店内物品和库存,估计就要两千五百万钱。徐占堂虽然有钱,但要在短时间内调集如此资金,恐怕也有些困难。
另外,双方不可能如此轻松的就达成打包收购协议,徐占堂本人对古董并不在行,他需要邀请专家组来帮他评估物品价值,这就需要很长时间。
徐占堂擅长的是投资,是的,他本人并非古玩专家。
此人中学没毕业,十多岁就加入银行做小帮工,开始接触金融行业,70年代初,香江历经几次动乱,股市、楼市一跌再跌,徐占堂大胆买进,获益极丰。
此后,他开始投资实业(油漆厂),进军银行业、房地产行业、交通运输业,成为香江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
至于大亨,他目前还算不上。
将徐占堂的资料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之后,卢灿心神逐渐安定下来,刚才自己真的急糊涂了。他灿灿的笑着握住田乐群的手指,“谢谢群姐提醒。”
田乐群白了他一眼,“做生意,急不得。你平时不是这样啊?怎么一涉及到古玩,立即就变了个样?”
嘿嘿!卢灿挠挠头,还真是这样。看到心仪的东西在眼前晃悠,总想着怎么尽快的拥有它。
“真的看上贾家的东西?”
田乐群没再教训卢灿,反手握住卢灿的手掌,在他的掌心磨蹭两下,问道。
嗯,卢灿点点头。
“贾家不是经营的挺好的吗?他们有计划出手?”田乐群等他冷静下来后,示意丁一忠继续开车。
嗯,卢灿再度点头,将今天上午温阿四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田乐群。此时,他需要有人帮他分析整件事。
“这件事不对!”她手肘衬着车窗,几根手指托着下巴,眼神有些疑惑的说道。田乐群作为局外人,很直觉的感知,这其中有蹊跷。
“什么不对?”卢灿还未意识这件事情有坑,眉头挑了挑。
“温阿四得到这消息,太容易。”田乐群瞟了卢灿一眼,手指敲敲自己的脑袋说道,“虽然我没接触过马继明,
可是马老既然能在摩罗街开店铺这么多年,他有那么笨?如此轻易的被温四哥套话?更何况,这其中还涉及到贾家的名誉问题。”
“只怕……人家早就把目标瞄准你呢。还有那……徐占堂,如果不出意外,也接到类似的消息,他才匆匆赶来。”
“这件事,我估计,马继明和贾立武两人是故意的,目的就是让你两争一争。说不准,贾立武正在等你回去呢。”
田姨要比自己感觉到的更出色,她能如此快速剥丝抽茧般将整件事分析个底掉。这两年的历练,让她越来越有女强人的视野和思维模式。
“吧唧!”卢灿忍不住搂过她的肩膀,在她的脸上连亲两口。
“要死啊!”
被突然袭击,她嗔怒的捶了卢灿两下,脸色红润可人,眼光还瞄了瞄前排的丁一忠。丁一忠目不斜视,安心的做自己的司机。
嘿嘿,卢灿傻乐两声,今天幸亏带田姨一道过来。
他越想越觉得田姨所说的不差,这件事,恐怕还真的是贾家联手马继明给自己挖坑。
明知是坑,自己还得往下跳!贾郑廷收藏的物品,精品太多,让人不舍啊。
既然自己察觉到,怎么跳,那是有讲究的。
相比徐占堂,卢灿有一大优势,那就是……上辈子他看过徐氏艺术馆的展品。不出意外,那里的瓷器,绝大多数都出自瓷王贾郑廷的收藏。
也就是说,卢灿已经掌握贾家待价而沽的底牌。
剩下的事,就是如何破局!
破局很难吗?还真的不算难!
贾郑廷意外去世,这件事中有两个人是贾家恨不得处置而后快的。
其一就是那位作为中间商的古玩掮客,另一位就是调包之人。
这两人中,自己只要逮住其中任何一位,搜罗他们故意设局的证据,贾家自然也就不会拒绝自己的购买提议。
这件事,别人难办,可恰好他有资源——别忘了,卢灿的舅舅是干什么的。
让杀堂对付几个小骗子,应该困难不大。
卢灿搂着田乐群,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阿忠,去莲香楼!”他吩咐道。
舅舅葛辉,此时应该在那边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