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灿微笑着对于德海摆摆手,“于老师稍安勿躁,我那后两件物品,您应该已经全部鉴定正确,这我知道。”
“您还是让让我这后辈,难得出一回脸面呢!”
他的话,让苏大明眉头直皱,不知何意。苏大明可是很清楚,后面两件物品的难度,要比宣德炉更难!
“楚东主,还有四位裁判!”卢灿对台阶上几人拱拱手。
“今天天气太热,我建议不如这样,就让我一气将剩下两件的鉴定结果,全部说说,正确与否,几位给个评判!”
“如果我有错误,再请于老师宣布他的答案,如何?”
此话一出,嘘声四起,不过这一次是四海的那些人!
“你……你……你小子,目中无人!我不同意!”于德海一拍条桌,怒不可遏。
卢灿这话,外人听来,确实嚣张。
给围观群众的印象就是,你既然输了一场,剩下的两场我能保证全胜,你就别献丑了!
不过,这肯定不包括知情的五位裁判。
楚臣颇有深意的看了卢灿一眼,不明
白,昨天邀请自己当裁判时,还恨不得将于德海一脚踏入死地,今天怎么突然变得“仁慈”起来。
在卢灿很顺利的鉴定出吴哥王朝的释迦摩尼卧佛后,楚臣比任何人都相信,卢灿今天赢定了,而且能刷觚品堂一个光头!
卢灿提交的另外两件斗亮货品,楚臣自己都没把握鉴定正确,更别提主项是铜器的于德海了。揭画,你于德海听过吗?别人这是给你留面子,给觚品堂留面子,你还不满意?
他理都没理还在那咆哮生气的于德海,直接扭头问旁边的苏大明,“苏掌柜,你看……”
刚才,苏大明同样盯着卢灿很久。
于德海的鉴定水平,苏大明太清楚,他……十有八。九剩下两件都会错!
那么,卢灿不让于德海出手,其实是好意。也就是说,觚品堂可以对外说,这场比赛只输了一场,剩下两场我们的鉴定结果没公布而已。
这比剃了个光头,要好太多太多!
这小子,是装的仁慈,还是另有图谋?
他看向卢灿的眼光,复杂且疑惑。
这小子真的是打娘胎中学鉴定的?还有,他从哪儿找来这三幅超难的作品?
目前的提议对觚品堂有利,苏大明在楚臣询问后,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卢灿!我们裁判组一致同意你的要求,你就把剩下两件的鉴定结果,全部说出来吧。”楚臣再度无视于德海的愤怒,还有四海帮众的嘘声,同意了卢灿的要求。
“苏大明这是什么意思?”蔺磊洽眉头越皱越紧,他的预感越来越不好。
蔺磊广也不明所以,手不停的拨弄地中海上的光光头皮,摇头不语。
卢灿微笑着拿起卧佛观音像,这次没有向四周示意,只是举起来给裁判看,“这尊卧佛观音菩萨像,同样是吴哥王朝的风格。”
“不过,它是一件现代仿品。”
“仿制的很精巧,仿制者很有想象力,但是,很显然,他对南传佛教,研究的并不深。”
“破绽有两处:其一,铜绿上的过于均匀,有违铜制品铜绿自然生长由阴暗到明亮的规律;其二,仿制者竟然在南传佛教中加入东方佛教的吉祥物,仙鹤!”
“南传佛教中的吉祥兽多异兽,其中肯定没有仙鹤!”
卢灿现在只想早点结束这场无聊的斗亮,他没等候裁判
的判定,放下这尊卧佛像,再度拿起另一组坐佛。
“这尊佛像中的童子,是佛祖幼年时期。”
“佛像正式名称是佛祖降生像!”
“佛像左手按地,右手问天的手势,有个典故。”
“相传佛祖出生之后,向东南西北各走七步,然后跏坐龙椅。对了,在南传佛教中,蛇就是龙。佛陀坐在龙椅上,指天问地,嘴为狮子吼,是在问苍天,天大地大,是否我最大的意思!”
“这尊佛像,同样铸造与吴哥王朝,距今已有五六百年的历史,是一件不可多得的释迦摩尼童子造像,适合家庭供奉!”
两件物品鉴定完毕,卢灿看都没看于德海一眼,抽身往裴家屋内走去。
这种活动,太无聊,不是自己追求的!
于德海早已经摇摇欲坠,随着卢灿的离去,他轰然倒地,引起一片惊呼!
结果还用宣布吗?
苏大明脸色漆黑,挥挥手,带着觚品堂的另一位掌眼师傅,走下台阶,将于德海掺扶起来。
楚臣是裁判长,他不得不宣布最终的结果。
“卢灿,两件物品鉴定,结果正确无误!”他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于德海,最后加了一句,“今天的斗亮,卢灿以三比二的比分,战胜于德海!”
觚品堂已经输的够惨,楚臣又不是不识时务之人,很善解人意的将觚品堂最后两次未完成的鉴定,都说成正确。
呃,也可以说是他的聪明之处。这么一说,蔺磊广会欠他一个人情,四海未必会因为他做裁判而去找思源斋的麻烦。
……
觚品堂的三楼,蔺磊洽、蔺磊广、苏大明、胡文生(另一位裁判),还有恢复过来的于德海,五人坐在茶桌旁。
听苏大明说完情况,于德海面如死灰!
最后两件全部鉴定错误!
“这么说……那小子不是狂妄?而是给觚品堂留了几分薄面?”蔺磊洽敲着桌面,不屑的看了眼于德海,然后又嘿嘿笑了两声,“有意思的香江小子!”
“这算是王者风范?”他笑容凝结后,突然在后面又加上一句。
“幺弟,明天给那小子,还有那位郑老板,发份请帖,就说我蔺磊洽,约他们明天中午在弘德楼喝茶!”
“另外……安排人仔细查查,那个郑胖子和纳徳轩的小子,来台北所为何事?我明天见面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