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几位八德路赶过来看热闹的掌眼师傅,摇摇头,自行退去——这种年轻人哗众取宠的斗亮,没什么可看的。
卢灿正准备走下台阶,旁边传来招呼声。
是楚臣。
楚臣带着两位大掌柜,已经到了,还有觚品堂的两位掌眼师傅,都是圈子里的人,五人聚在走廊下,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收藏圈中的趣事。
见到卢灿出来,楚臣站起来笑着抱怨道,“你小子,心真大,竟然能睡到现在?”
卢灿笑眯眯对他抱拳致谢,“楚东主,今天要辛苦您和两位大掌柜!”
“没什么辛苦的,我们做裁判,秉的是公心,希望今天的斗亮!”
他这场面话,说得很漂亮,谁也不得罪。
楚臣是知道卢灿的鉴定水平,他现在好奇的是这小子会拿出什么物品难道对方?
另外两名担纲裁判的是觚品堂的鉴定师,看向卢灿的眼神疑惑且轻蔑。
古董行掌眼,从来就是靠经验和眼力吃饭,这种小年轻,敢与老前辈斗亮,原本就是不尊老的表现。于德海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见卢灿三两步下台阶,其中一位问楚臣,“楚东主,你和这孩子很熟?谁家的小子?”
“熟?谈不上,他爷爷和我父亲有点交情,这小子,说不定会给我们一个惊喜呢。”楚臣笑道。
他爷爷与楚中原有交情?这么说,他的鉴定能力是祖传的啰?觚品堂两位掌眼师傅,朝于德海方向看了一眼,隐隐有些替他担心。鉴定这一行当,有很多鉴定秘法,祖传的,该不外泄。这种人家出来的传人,不容易对付。
“新叔!多谢了!”卢灿来到孙培新的帐篷内,抱拳拱手。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孙培新站起身拍拍卢灿的背部,给他引荐。
“这位是董桂堂堂……哥,不对,你得叫堂叔。”孙培新连忙改口。
“久仰忠堂大名,堂叔好!”卢灿再度拱拱手。
董桂堂身材不算魁梧,但双眉如墨,眼神犀利,盯着卢灿看了片刻,用手指着对面,笑道,“该称呼你英雄少年,还是莽撞年轻人呢?你若是少年英雄,可有把握将对面的那老朽斩落下马?”
卢灿被他的说法逗乐了,“堂叔且坐,待我稍后斩他三刀!”
“嗯?这孩子有意思,我很喜欢!好好给他几刀!在台北,我们给你撑腰,没人敢为难你!”卢灿的回答很合董桂堂的胃口,他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孙培新有些诧异,相处两天来,卢灿给他的印象,有些书呆子气,没想到他还真的能上台面?
随即又将他引荐给刘焕荣和彭海
忠。
刘焕荣说话很冷,“弄死那老鬼!才对起我们几人帮你撑场!”
……
卢灿在这边欢声笑语,蔺磊洽的目光一直追在他身上。
听见对方的笑声,他皱了皱眉,拍拍座椅扶手,“老幺,你不会连这孩子的来历,还没查清楚吧?”
蔺磊广摸摸地中海头,有些尴尬的摇摇脑袋,他还真的没查清楚。
“你糊涂啊,知己知彼,这话忘了么?年轻怎样?疙瘩坑绊死牛的事情多了去了!这小子和董桂堂那帮杀才能谈笑风生,不像简单人啊!老幺,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呢。”蔺磊洽簇眉道。
蔺磊广看了眼身侧的于德海,于德海连忙为东主辩解道,“蔺佬,斗亮最终要看眼力,查背景也没什么大用处。我和东主商量,来一场明对明的较量,让那小子输的心服口服。一切按行规走,即便他家大人出面,我们也不会亏理!”
于德海是今天的斗亮人,不好打击他的士气,蔺磊洽便不在言语。
下午两点半,院内闷热无比,已经有不少围观群众开始抱怨,怎么还不开始?
客串主持人的孙培新,站到台阶上,喊了一嗓子,“双方亮赌注!请裁判核实赌注价值,低于四十万新台币者,必须重新换赌注。”
卢灿这边的赌注很简单,就是昨天他从裴家收来的十一件物品。楚臣及四位掌眼师傅,最终给出的估价是五十三万新台币,超过标注。
于德海那边的人,捧上来的是一尊金佛。一见此佛像,卢灿蹭的站起身来。
太漂亮了!
金色的佛像,在阳光下,亮出一圈圈光晕!
大开门的东西,一眼就能认出!
卢灿认出这尊佛像,准确的说是一系列佛像中的一尊。
这一系列佛像已发现的共有六尊,造型各异,它们的正式名称为北魏太和元年阳氏造鎏金铜释迦佛坐像,现被收藏在日籍华裔新田栋一手中
这,应该是第七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