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伟老师连忙站起身来,摆摆手,“满意满意!卢少东家能上门,主动开这么高的价格,我们还能说什么?高情盛意,我心领了。”
“再说了,要不是您,这件瓷器恐怕我们连具体价值都不清楚,就被这倒霉孩子糊里糊涂的给摔了!”
说完,他狠狠瞪了戈多一眼。
合着还是他了解自己的儿子,已经从戈多那里,将所有事情都打探清楚。
戈多狼狈的低低脑袋,躲过父亲的目光。
让丁一忠喊过裴东岭,做见证人,双方正式签订购买协议,支付十五万新台币。
这件堪称空白期的精品瓷器,终于落入卢灿袋中。
交易完成后,卢灿随即安排丁一忠,将上午购买回来的二十多件古玩,还有这件大罐,送回宾馆。
十五万新台币落入腰包的戈伟,心情大好,连忙喊过儿子戈多,让他帮忙一起送。旋即又吩咐女儿阿如去煮饭做菜,死活要留卢灿及裴东岭午饭。
卢灿没急着离开,在小板桌
旁,和戈伟、裴东岭一起闲聊。
做公证人的裴东岭暗自吃惊,不显山不露水的戈家,竟然还藏着这么一件宝贝?羡慕嫉妒自然有一些,于是带着开玩笑的口气说道,“伟哥,你再去找找呗,说不定还能翻出几件老东西。这样一来,你戈家就彻底翻身,阿多也能上一家不错的自费大学。”
卢灿眼睛一亮,这话他早就想说,不好出口,现在裴叔替自己说出来,太好了。
戈伟推推眼镜,迟疑的看看卢灿,“卢少能帮忙看看?”
嚯?听其语气,家中还真有老东西呢!真是意外之喜。
卢灿连忙点头,“戈叔去找找,未必是瓷器,什么都行。有不错的,我会给个好价格。”
戈伟匆匆离去,不一会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
“没看出来啊,戈家底蕴还挺深。”裴东岭端着乌龙茶喝了口,悠悠感慨一句。
卢灿笑笑没说话。
卢灿估摸着,戈家就是这种情况,不知他家还有什么好东西?
不一会,戈伟拎着一只竹篮,里面装了七八件物品,阿如跟在后面,又提着两件瓷器。
卢灿和裴东岭连忙起身,把板桌归置好。那fù_nǚ 两人,将所有东西都放在桌子上。因为有了那个大罐的先例,这一次,两人很小心。
“伟哥,家中老东西不少嘛?你可算是深藏不露啊?”裴东岭打趣道。
戈伟推推眼镜,嘿嘿笑了两声,眼神始终落在卢灿的手上。
第一件上手的物品是阿如拎来的瓷器,学名叫做青花平肩莲纹瓮。
很多玩收藏的人,将瓮等同于缸,这种观点错得很厉害。在《饶州窑器形录》中有明确记载,“瓮者,窄口短颈、粗腹宽足径”。
因此,瓮更像上下一样粗的高坛子,肩部收口,口径要小于足径。
至于为何将瓮缸联系在一起,还是与佛教的高僧大德坐化方式有关。
佛教高僧,在仙逝后,经常被安置在缸中进行火化。火化之后的骨灰,再被装在瓮中
。因此,有信佛之人,将瓮缸并在一起,时间长了,就给人一种“瓮”“缸”同类的感觉。
瓷器中的瓮器不多,这也是卢灿第一就选择这件瓮器上手的原因。
不过,让他有点失望,这件瓮器是典型的清代嘉庆时期民窑出品。
胎质有些疏松,青花沉闷,蓝色不甚鲜亮,无凝聚斑点和晕散现象,有飘浮感。卢灿再翻翻底款,“甲辰年制”,这是典型的民窑年代款。
将青花平肩莲纹瓮放到一边,卢灿抬头说道,“戈叔,这件瓮器,嘉庆民窑。如果你想出手,让阿多带去八德楼,低于三千新台币不要卖。”
民窑虽然不值钱,但这瓮器,器形够大,高足有六十公分,这让它多少还能值点钱。
他的话让戈伟有些失望,这是明显不想要的节奏。不过,旋即有笑着点头——毕竟还能卖出他一个多月的工资不是?
第二件是双铁环提梁壶,卢灿看了一眼,呵呵笑道,“这壶您留着继续喝茶吧。”
卢灿都无需上手,其造型,这就是一件民国时期制作的普通家用茶壶。这东西即便是三十年后,也不过百十块钱,没甚价值。
两件瓷器无惊喜,让卢灿心冷了一半,顺手从篮子中拿出一件笔筒。
入手沉甸甸,触手感觉有点怪!
这是一件黄杨木雕笔筒,通体黄中泛红,高足有四十公分,算是笔筒中的“战斗筒”——卢灿还真没见过如此高度的黄杨木雕笔筒。
腹壁浮雕梅兰竹菊四友图,刀工还不错,是清代东阳木雕手艺。
东阳木雕,是以平面浮雕为主的雕刻艺术,其多层次浮雕、散点透视构图,有着强烈的平面装饰风格,其风格特色很好认。
卢灿用手指,弹弹腹壁,发出“空空”的声音。
这件“战斗筒”难怪这么高?其内部有夹层!
也不知藏有什么宝贝!
卢灿扬扬手,“戈叔,这件黄杨木雕笔筒,清末期东阳木雕工,作价一万新台币,我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