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历六月十八,阳历七月二十九,天德合,五行利土。
宜祭祀、祈福、开市、立约、交易、嫁娶、建屋、安门、安床、结网、捕捉、纳蓄。
卢灿面前的这张纸上,写的是黄道吉日的判词。
笑着抖了抖这份黄色蘸纸,“黄大仙看的?”
他所说的黄大仙并非人,而是香江有名的黄大仙祠。
民国初年,陈炯明占据羊城,以“革命者”自居,要破除迷信,拆庙宇修公路。1915年,原黄大仙祠的主持人梁仁庵道长携带黄大仙的画像、灵签和药签等南迁到香江,并于1921年建成香江黄大仙祠。
九龙十三乡的竹园,是黄大仙祠吉地,香火鼎盛、善信众多。
“嗯,仙师说,这是七月份最后一个吉日。”
温季宸点点头,他今天特意去那里,为了就是求取瓷厂挂牌的好日子。
卢灿手指轻叩桌面,琢磨挂牌这件事。
昆希押船,带着第一批工人,以及自己收购的铜器、分水兽,还有几台设备,将于二十五日抵达香江。
柴窑这边,桂师傅带两名弟子,最近正在拉坯、修坯。
第一批柴窑准备烧制釉下彩,品种为釉里红。釉下彩在瓷器烧瓷过程中,是一次成形,烧制程序简单,但对窑温要求高,有利用彻底炕窑。
因为是初窑,成品率,卢灿的要求并不高。
初窑准备三十件标准器,要完成所有工作,也要到月底。
想到这,卢灿点点头,将蘸纸递给温季宸,“可以,你去准备吧,就选这天。”
温季宸接过蘸纸,神情有点吞吞吐吐,“我……我……以什么……名义……”
哦,为这事?温季宸一直顶着瓷厂总统筹的名义在工作,来了许多瓷器方面的老人,他这事在担心自己的位置不保呢。
卢灿笑了笑,“当然是总经理的名义筹备。”
温季宸心头大定,立即站起身来,“好的,我这就去筹办。”
临出门前,他又转身问道,“
卢少,我们瓷厂的大名,您准备好了吗?”
卢灿敲了敲脑袋,昨天到今天,因为想着古伯的事情,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等等。”
转身从书架上抽出一只卷筒,递给温季宸,“从今天开始,我们渔湾瓷厂,正式更名为‘润馨瓷器’。这是我请爷爷给写的字,你拿去拓印。”
润馨,取义于“础润而雨,品艺双馨”。
虽然不支持,但老爷子还是希望他的瓷厂能做出声誉。
“润馨?好名字。瓷如玉润,馨名满香江。”
温季宸展开字幅,自己画蛇添足解释起来,然后自己被自己的话逗乐,哈哈大笑。
行了行了!卢灿哭笑不得,挥挥手将他赶走。
……
回来这么长时间,还没去小茶室看过。
财务室前天拿来两张批款条,黄碧雲两次请款三万五千港纸。也不知道她把茶室装修的怎么样了?
蹬着脚踏车,十多分钟后,赶到中大图书馆。
尽管已经放假,校园中还有很多留校的同学。一路上,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会点头示意。
第四阅览室旁边,小茶室有人进出,门是开的。
二楼的阅览室是对公众开放的,许多同学还有前来查阅资料的社会人士,都选择小茶室,一杯咖啡一本书,静静消磨傍晚时光。
卢灿一进门,热闹了,如同水珠入油锅,好几位同学都站起身来招呼,还有两位同学过来抱了抱。
“卢老板回来了?”这是同学开玩笑的叫法。
“卢哥回来看看?”这是熟悉的同学的招呼。
“啊哟?大佬回来视察?”这是不服气卢灿他们上次成功举行小拍的同学。
“回来收账?”这是仇富的同学。
卢灿这个小茶室老板,在中大也算是小有名气。尽管问候中夹杂有不少调侃,但这种感觉让人暖暖的,要比社会上闲适舒心太多。
黄碧雲站在柜台后面,对他微笑点头。
卢灿四周扫了眼,风格完全改变。
当时他离开时,
应黄碧雲的要求,将那些明清桌椅、字画全部搬走。重新装修后,这里的主色调为银色和黑色。墙壁上是牛奶波纹贴纸,悬挂了几幅简约的线条油画。茶桌换为银色边框的玻璃桌,椅子为带有靠壁的黑色五轮升降转椅,连柜台也换成银色铝塑板穿孔台。
整个风格,时尚、简洁,色彩鲜明,很当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