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德拍卖行,选址在中环约克大厦。
这是栋老楼,只有十一层,放在中环高楼林立中,很不显眼,但这栋楼非常有名气。
这栋楼起于1918年,在二三十年代,这可是港督办公楼!在杨慕琦总督时期,才搬到现在的港督府,但仍有很多机构在这里办公。港督府真正全部搬迁,还是在日占期结束。
按照香江的说法,这里地旺!
背靠太平山,前面是中环大道,能远眺维多利亚湾。周边居住人家,非富即贵,距离荷里活道、摩罗街和乐古道只有一公里多点的路程,步行十分钟即可抵达。
维德拍卖租赁的是八层以上的所有四层。
八层是文员办公楼,洽谈室;九层是展厅和鉴定师办公室;十层是会议室及一个小型拍卖会场,可以举办二百人的小拍;十一层是库房,以及公司高层办公室,他们还给卢灿留了一间。
公司的鉴定师傅、基础文员、销售人员,都已经招聘的差不多,正在装修库房和小型拍卖会场,这两者是一家拍卖公司的重中之重。
“首拍时间定了吗?”卢灿问道。
胖子挠挠头,面带愁容,“竹竿找大师看过,八月中旬有四天好日子。可是……拍品的筹集,我还不是很满意,精品不多!”
“这不,我们找你来了!有你的那套古罗马钱币小全套,我们有点底。对了,你说的瓷器……究竟怎么样?”许家耀立即补充一句。
拍卖行的开业,与其他行业不同,通常会用首拍作为开业典礼。首拍的成功与否,将预示着这家拍卖行未来生意是否红火,而且,首拍还必须放在公司内进行。试想想,维德拍卖行的拍卖会场,只能容纳两百人,如果不是精品,那些大亨大收藏家会来捧场?
听完两人的话,卢灿也有些挠头。
他所说的那几件瓷器,真算不上重器,还是上次从调景岭收回来的
嘉庆朝瓷器。至于这次从法国运回来的,他一件也不会上拍,那些,都是圆明园中的旧物,即便品质差一点,譬如嘉庆绿松石釉三足香炉,他也不会送拍。
他这两年收集的精品不少,可是,自己想要开博物馆,所以只要有收藏价值的,都不想往外扔,即便是自己的拍卖公司,也不行。
“这不是八月中才首拍吗?给我点时间,我去想想办法。”卢灿轻叩沙发扶手,准备这两天忙完,是不是可以联络一次谭卫东和温阿四,再去调景岭扫一趟货。
他总感觉,调景岭那地方,还有好东西。
谭卫东父亲的级别,在调景岭的那帮溃兵军官中,可不算最高级的,他都有那么多的藏品,其他比他更高级的军官家中呢?
肯定也有!
再不行,去趟台岛,上辈子就听台岛的一位朋友说起过,八十年代初期,台北中华商场(八德楼)可谓捡漏者的天堂。那里的“仁”“爱”两栋楼中,全是售卖真品字画、玉器、瓷器和钱币的。很多台岛收藏大家,都是那时候积累起来的。
“大佬,可不带你这样的……你别忘了,我们还需要印制宣传册,还要拿着宣传册去邀请来宾,这些都需要时间的。”
胖子今天过来就是想要卢灿松口,从法国运回来的那些物件中,漏出件,作为首拍的拍品。他算盘打得精着呢,有这一波媒体自发炒作,然后等首拍筹备完善,他再度借力,将拍品推出去,香江的那些收藏大家,能不追之若鹜吗?
“从法国回来的那批,你想都别想,即使我愿意,我爷爷那也不行!”卢灿很快就琢磨过味,这两位今天来着,就是奔着那批从法国运回来的文物。
他连忙将爷爷抬出来,斩断两人的念头,“那是圆明园出来的东西。你们可能不懂,老一辈对当年火烧圆明园的痛彻心扉。”
“这样啊……
”胖子和许家耀顿时没话说。
“放心,我会想办法,筹集一批精品;另外,让公司的销售人员,多跑跑;你们也可以发动同学联系一下,看看那些豪门家族,有没有败家子手头紧的。嘿嘿,我们帮他出货。”卢灿这最后一个主意,也挺坏的,不过,胖子和瘦子都眼前一亮。
豪门嘛,总有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子孙。缺钱花,顺出家中一两件珍藏,这种事可不少。
“再不行的话,我和纳徳轩招呼一声,拿出一套在巴黎获奖的‘飞天’首饰,作为拍品。这套首饰,我们一共也就准备出三套,还是很有纪念价值的。”卢灿又出个主意。
“诶?这个好!”许胖子商业意识很强,立即明白这套首饰的拍卖价值在哪儿。
这趟没白来,一套古罗马钱币,一套巴黎珠宝展大奖限量作品,都是妥妥的精拍品。
这家伙可谓打蛇随棍上,立即提议,“能不能把那套tickledpk非常开心系列,也匀给我们一套?”
嗯?非常开心系列就是巴黎珠宝展上,温碧玉所佩戴的那套。这套珠宝倒不是限量,当时在巴黎就订走三套,八月中旬首拍,可以再加工一套出来。
胖瘦二头陀,心满意足的离开。
卢灿正准备开车去荷里活道,足有二十本残破的敦煌经书,前些天被老爷子送到张鼎辰大师那里,卢灿准备去看看。
“少爷,电话!嘉丽服饰的林总。”
边婶的喊声,让脚已经踏进车座的卢灿,不得不回来。
“嗨,你小子,运气真旺!我刚给查理打电话,他正好在罗老爷那,嘿嘿,你猜怎么着?”电话中,林嘉义卖了个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