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灿在曼德勒住了整整五天。
上午去翡翠市场,淘毛料,开出翡翠,出货给娃达公司,套取资金;下午去珠宝一条街,将资金再度换成各类宝石。
几天工夫,整个珠宝一条街的商户都知道,有位来自香江的大采购商,疯狂采购各类珠宝。前前后后,卢灿在这条街扔出去四百万美元,让各大店铺的珠宝价格,小幅震荡。
杨坤真正见识了卢灿疯狂敛财的手段。
第五天,卢嘉锡老爷子,接到电报后,亲自带人过来接货。
“这么做,以后南边所有的毛料摊位,恐怕都不会欢迎你的。”老爷子看完囤积在房间内的各类宝石后,皱着眉头,对卢灿说道。
老爷子担心非常有道理。尽管杨坤一再保证不会说出去,但娃达公司有员工知道卢灿不断出货,而且香江翡翠王的弟子,战胜率东来的消息,已经逐渐在南边传开。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裤子!卢灿这次在曼德勒两大毛料市场扫货,最终肯定会被人知晓。
没有摊主喜欢自己摊位上的好货色被人低价买走。在南边,有翡翠王逛过的毛料摊,都被称之为“死摊”,最起码一段时间内,不会有客户光顾。
卢灿此举,一旦宣传开来,势必会引起摊主们的公愤,他上毛料摊主黑名单,也就成为必然。
卢灿苦笑着摇摇头,“仅此一次,以后不这么干了。”
最近确实资金紧张,否则他也不会行此饮鸩止渴的方法。
渔湾码头、瓷器厂的基础建设工作,正在如火如荼的开展,这些都需要资金;另外一旦码头建成,卢灿还准备购买一艘滚装轮船,暂时挂在许佳闻家的小天星轮渡公司名下。
第二大花销是六月的巴黎行程,自己还需要在利摩日订购两套电窑设备,至少需要四百万法郎。此外,卢灿想藉此机会,在欧洲艺术品市场走一趟,除了回
购中华文物之外,还想着投资一些国外油画及雕塑艺术品。
这些都需要不菲的花费。
欧洲可不是南边,兜中没个几百万美元,别想着扫货。
之所以杨坤觉得疯狂,老爷子为之担心,因为卢灿这次在曼德勒毛料市场套取的资金量太大——前后四次,从娃达公司一共取走一千两百万美元的支票。巨大的数额,让杨怡不得不从果敢匆匆赶到曼德勒,联系渣打银行,支出娃达公司的备用金。
还去杨启志两百万的债务,又在珠宝一条街花掉四百万美元,卢灿兜中还揣着六百万的资金,准备去欧洲花销。
要知道,这是八零年的一千两百万,美元此时还叫美金,是世界上堪比黄金的硬通货。
见卢灿有自己的考虑,卢嘉锡老爷子便不在提这个话题。
“率东来答应合作,他对找到那个新矿脉,有多少把握?”老爷子此次前来,还有一项重要事情,就是与率东来、娃达公司商议龙肯山寨附近翡翠矿的合作事宜。
“把握还是挺高的,他早年就在龙肯一带的矿上谋生。这些年,他一直没放弃研究,估计私下也去过不少次,否则不可能找到那块小极品石弹。”
今天南边雨很大,劈哩哗啦的伴着雷声,从中午一直下到傍晚。屋内闷热,卢灿陪着爷爷走出房间,来到院子中的回廊。
“对这座矿的投资,你有什么想法?”老爷子选择回廊的一张长条凳坐下,拍拍身边,示意卢灿也坐下。
“在矿产资源方面,我们不谋求控股,一面杨家生出猜忌之心。”卢灿说出自己的想法,“但我们可以稍稍给率东来一方做点让步,以他需要做慈善为由,增加他所占股权。”
“你的意思,给率东来多少合适?”老爷子问道。
“四四二比较合适。”卢灿说道,“我们和娃达公司共同投资,财务账目单独
核算,娃达公司负责立项、开采;率老负责矿区管理和矿石筛选,a级和b级毛料,全部留存,c级以下毛料销售;纳徳轩负责雕刻、生产;销售交给两家珠宝公司统一执行。”
“给率东来的二,是不是有点……”老爷子对股份分配有点迟疑。
上辈子翡翠王麻老帮娃达公司找到两条矿脉,各拿30的股权,那是因为当时的翡翠矿,非常紧俏。现在,南边翡翠的储量还很足,远非两千年之后的紧缺,因为发现矿脉而给率东来20的股权,确实有些多。
“率老想给家乡做点善事,多一点无所谓,估计在杨天和面前也能说通。”
卢嘉锡点点头,对卢灿的用意,他能猜度一二,无非是借此事,拉拢率东来。
两人又聊了聊后天的莫湾基河谷第五轮赌石。
娃达公司已经决定,第五轮赌石,依旧由卢灿出马。如果这一轮,卢灿能拿下,那么此次赌石活动,全部终结,杨家能拿回娃达公司百分百的股份;如果卢灿此轮输掉,后面将还有一轮,即便杨家再赢,也只能拿到三号矿区的一半股权。
“罗家还没确定最后一轮赌石师傅?”老爷子本能的觉得这事有些不太对头——虽然罗家得罪诸多珠宝公司,可凭借他们如日中天的声势,不可能请不到赌石师傅的。
即便内陆不给面子,泰国可是有不少赌石高手,譬如数十年声望不坠的简寨大师。长龙珠宝的赌石总监芭莎蒂,就是简寨大师的幺妹。
“应该已经确定了!”卢灿望向雨幕,眼神中充满期待。
……
“是他?”杨天和摸摸下巴,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