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失神的坐在马车上,他还没有从刚才苏策的那番大逆不道的话中回过神来,太子手段甚多,从小到大,他可没少替老大背黑锅。
有怨气吗?
有过!
但是二皇子赵载校却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取代太子赵载承的,大乾历代帝王得位极正,因为大乾袭于大齐,赵氏皇族的皇位是千古未有的禅让得来的。
传嫡不传贤!这五个字注定了除了皇嫡长子外,其他的皇子是没有资格触碰皇位的。
而且大齐之亡也亡于当年大齐的皇子争斗,大量损耗了国力,否则哪会有所谓门阀的崛起,历代皇子上位,都允诺支持的大臣以重利,这也让看似强盛的大齐面对九胡时显得脆弱不堪。
他,赵载校,即便胸怀天下九州,也不能破坏掉大乾历代帝王营造的传代制度。
传嫡不传贤,嫡长子为帝王,哪怕嫡长子不争气,也有身为亲王的弟弟们以贤王之名为兄治国。
野心,他看出来了苏策的野心。
不是对权利的野心,而是一种抗争的野心,苏策的履历早早就被他研读过不下十遍,但是二皇子赵载校却想不通苏策为什么有这种古怪的野心。
是的,古怪,抗争,却不知道为何抗争,为民?为国?
古往今来,多少人打着为民请愿的幌子赚足了名利,这样的人他见到的他多了。
难道苏策真的是为国抗争,大乾如今强大无比,他不明白。
夜里,车队在官驿中修整,二皇子赵载校去找苏策,苏策正在和妻子王兰聊天,两人聊的很开心,见到二皇子过来,王兰远远的矮身行了一礼就回了房间。
“苏策,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说,孤给的起孤给,给不起的,让圣人给,大乾不能乱!”二皇子怕了,苏策太年轻了,二十五不到,手中掌握百万军户,这股力量大到就是圣人也不敢去动一个小小的伯爵。
苏策太平静,平静到没有人知道苏策要什么。
“请!”苏策邀请二皇子坐下眼神打量着跟着二皇子的刀笔吏,斟一杯温好的黄酒,示意二皇子喝下,二皇子赵载校没有犹豫一饮而尽。
“再饮!”
“啪!”
二皇子赵载校放下没有继续喝,拿起酒杯重重的放下,眼神中满是试探,苏策很神秘,一个谜团,猜不透。
“孤受封蜀王,苏策,今日你若不给孤一个说法,孤可以用孤的命换你的命,我没有开玩笑!”二皇子看着苏策嘴角的笑,很不爽。
苏策轻呵一声,笑着看着这位有些自卑的大乾亲王,太子的光芒太过耀眼,但是苏策却知道论起治国理政,这位大乾二皇子比起太子丝毫不差。
牡丹卫自从二皇子赵载校掌权后短短几年时间就有重塑乾太祖帐下执戟郎的威势。
比起一个东宫,牡丹卫的事情更为复杂,由此可见二皇子的能力真的不差,甚至应该说是极强。
只是牡丹卫毕竟上不了台面,因而这位大乾二皇子显得有些不如太子。
有的人不知,但是他苏策却不能轻视。
苏策自顾自的给自己倒满一杯黄酒,一口饮下,不如百果精酿的甘冽,嘴里却品出了醇厚。
苏策轻轻放下酒杯,笑着开口道:“糟粕之妻可是极喜欢这套酒器,莫要拿着酒器撒气,今日也应当给你,给圣人一个说法了。
对于太子,苏策并无不满,甚至对于太子的手段,策也是很赞同,但是有些做法却看不惯,太子是大乾未来的主人,开创一个盛世需君明臣贤,君不明则奸臣当道,臣不贤则君为不稳。君主繁多,臣子更是如过江之鲫。
只是其中有只鱼却看不懂自己将要相伴的君王是什么样子。
太子如今所作所为,让人诧异,北军忠勇,太子选了西军,伤了北军的心,西军,那是大齐禁军,虽过百年,但是别告诉策没有人不想重塑大齐。身为北军军主,吾不得不防。
太子早有明君之态,却行了昏君之举,这让北军心不安。
太祖是一代雄主,却还不是以臣子礼节下葬侍奉大齐历代帝王,太祖舍了帝王名节,历代帝王也从未放弃过防范西军,为何到了太子,却抛弃了与大乾休戚与共的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