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也记不得,瞎子阿茅没交代一句就走了。”
“叔,我没爹没娘,师傅也走的早,我跟小忆情同兄弟,也就拿您当个亲人。从我醒来,每次问道这事,您总是闪闪躲躲的,我不笨晓得您有人瞒着我。本来您不想说,我也就不过问,但是现在小白那丫头也跟我一样出了事,我得想法子救人啊,您总不能让我去地底下找阿茅师傅吧,叔,您要真知道什么您就说吧,我求您了!”说着,查文斌就要给夏老六下跪啊,夏老六其实这心里也不好受,他本来就是直来直去的人,再个也把钭妃当成了自己闺女一样看,这年轻人的心思在他过来人的眼里那都跟明镜似得,明眼人都能瞧出钭妃的确中意文斌,可查文斌呢,似乎从来只是把她当做了一个邻家妹妹看待罢了。
“哎,真是作孽。”夏老六叹了一口气道:“你起来,我先问你一个事,要是叔给你说门亲事你同意不同意?”
查文斌愣了一下,他怎个也料想不到夏老六跟他来这出,只是道:“叔,我没跟您看玩笑,这都节骨眼上火烧眉毛了,哪里还能谈这个,再说我也还小……”
夏老六胡子一瞪道:“小什么啊!就我家那个兔崽子我也打算给他寻思找一个婆娘管管了,整天无法无天的。”接着他又转了个脸笑眯眯的道:“你觉得钭妃那孩子怎么样啊?”
查文斌只好接声道:“挺好的,钭妃妹妹贤惠持家,又读过书,对您二老也孝顺,说给小忆是挺不错的。”
“拉倒,那兔崽子配不上,我是准备把她许给你。”不等查文斌做表态,夏老六又说道:“这样把,你也没个亲人给做主,这事儿就报给我和你婶去张罗,回头给你那屋修一修,咱挑个好日子就把事儿给办了!”
“这……这不成,”查文斌连连摇头道:“不成,不成,绝对不成,叔你这可不能乱来,人钭妃妹子哪里是我这么个土孩子能配得上的……”
“你给我闭嘴!”夏老六发起火来还是有几分霸气的:“我说成就成,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不行!”查文斌那也是个愣主,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道:“您不能乱点鸳鸯谱!”
夏老六估计酒也喝的挺多,加上前几天那事他是看在眼里,放在心里:“咋个不行?你说个道道来。”
“我心里有人了?”“谁?”
就在他俩正在争吵的时候,屋外突然响起了脚步声,夏老六心里一惊不好,莫不是那丫头在外面偷听?果然,不多会儿他就透过窗户看着钭妃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往外跑,赶忙起身对老夏喊道:“小忆啊,哦不秋石啊,愣着干嘛,赶紧把你妹给追回来啊!”
老夏也还纳闷呢,他正在屋里照顾小白,一听老六这吩咐,一个箭步就窜了出去追钭妃去了。夏老六指着查文斌的鼻子道:“你啊你,你这小子真不识好歹,良心都让狗吃了不是?你给我滚,滚滚滚,哪来的滚哪去,老子现在不想看见你!”
“叔,我要是哪个做错了,您骂我打我都成,可是这婚姻大事我不能耽误人钭妃的幸福,所以,抱歉了!”说着他就往外走,可听着他这话,夏老六那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借着酒劲就喊道:“你给我站到!”借着他一个耳刮子就扇到了查文斌的脑门上喝道:“你还晓得她有以后幸福哦,你都跟她那样了,你还叫她以后怎么幸福,您这个无情无义的畜生,你给我听好咯,你不是想晓得自己哪个醒的?我告诉你,是她用自己的身子救得你的命,瞎子阿茅就留了五个字:处女血可救!”骂着还不解气,夏老六又是一脚踹了过去,这下可把查文斌给搞懵了,他那心里一下子哪里接受得了这么大得信息量,只是傻愣着问了一句:
“叔说得都是当真?”
夏老六直不耐烦的吼道:“你要是个男人就去把她给我追回来,少了一根汗毛我打断你一条腿!”
这件事后来查文斌是怎么跟钭妃去面对的,我也不知道,包括河图,对于自己那个从未蒙面过的师母他从未在师傅的嘴里听到只言片语。他只知道后来每年师傅清明上坟的时候总是会独自一个人在那块墓碑前坐一会儿,也许对于那个女人他是有感情的,也许对于那个女人他更多的是愧疚,但是至少他这一生也只有那么一个女人,她叫做“钭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