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艾青见他暗自发笑,好奇问道:“你笑什么?”
贺天然摇摇头:“想起了以前我爸跟我说的一些话,小时候他老是给我灌输一些不要创业的忠告。”
“不要创业?为什么?”
“他说,当初他创业是没办法,我爷一死,家底到他这里也没多少了,所以他才拼了命的守住这一亩三分地。可是呢,时间到我这辈又不同了,我这种富二代,只要不创业、不折腾,甚至懒上一点,那么贺家就会有富三代,富四代……”
“噗……”
这种不着调但又好像很合乎情理的说法,让曹艾青忍不住笑出了声……
“看来你弟弟越努力,反而越是适得其反啊,按这种说法,你爸还是喜欢你多一些。”
“嗐,谁知道呢……我爸这人……不好说。”
贺天然按下紧闭的车窗,窗外秋天的金风鱼贯而入,一阵凉爽惬意。
……
……
两人到了南山甲地,这应该还是曹艾青
“我记得我们系的院长给我们上课的时候,说过你们家府邸的设计思路,这是他归国后经手的项目之一,虽然不是
曹艾青说出这段历史,让贺天然顿感意外的,他情不自禁道:
“原来我俩还有这种渊源啊。”
“老黄历了,我们院长的门生多了去了,这种事情说出来,也算不得什么渊源。”
贺天然把车停好,来之前他特意给贺盼山发了条消息,说正带着曹艾青往家里来,贺盼山很快就回了一条消息,来了之后直接来园林这边的四面亭就好。
两人一路弯弯绕绕,抵达凉亭时,远远地看到亭中已等候了三人,贺盼山、陶微、还有最近一直不见踪影的贺元冲。
贺天然轻声嘱咐曹艾青一句:
“等会你别像对我似的那么……强势,贺元冲还不知道在饭店是你跟我通风报的信。”
“知道了。”
女孩柔声答了一句。
两人来时,贺盼山正背身喂鱼,贺元冲站在一旁,不敢坐下,也不敢靠近父亲,他的脸上早已没了往昔的阴鸷之气,整个人看上去病怏怏,而一旁端坐着的陶微,见到两人来后,便站了起来,走出凉亭,罕见的热情招呼道:
“天然回来啦?这位想必就是小曹了吧?”
她抓起贺天然的手,热络地絮叨了两句,口中亦是不吝赞美之词,对曹艾青道:
“小曹,常听小贺在家里提起你,今天终于见到了一回,没想到现在的小姑娘这么漂亮的,你应该早点来家里做客的。”
由于自己儿子的恶行被揭露,贺天然倒也理解陶微此时所表现出的热情,好歹是一个长辈拉下脸面做这些,曹艾青正想说些什么呢,就听“啪”地一声……
亭中的贺盼山重重地将手里盛有鱼食饵料的白瓷碗放下,这动静不光是让亭外三人一愣,离他最近的贺元冲也跟着打了一个哆嗦。
“真是慈母多败儿,你搞清楚,别人不是来上门做客的!别人是来登门问罪的!”
丈夫的直白与不帮衬,让陶微顿时是脸上无光,可即便如此她依旧是强打笑容,对曹艾青道:
“对对对,小曹,出现这样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先跟元冲向你赔个不是了……”
说完,她退后一步就要鞠躬,贺天然与曹艾青赶紧拦下。
“别这样阿姨,我……”
“陶姨,我把艾青带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的,您别急,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都好说的。”
贺天然及时打断了曹艾青的话语,他不知道曹艾青除了对自己狠以外,对别人还是不是这样,反正她那种泛滥的善良,现在最好是全收起来,这作为母亲的陶微,替儿子赔罪虽然是情理之中,但这背要是真的向两人弯了,那后面的事,可就不那么好谈了……
“小天然……”
陶微向贺天然投去祈求的目光,贺天然点点头。
“我知道的陶姨,我们先进去吧。”
要是贺元冲单纯地想要诬陷曹艾青,可能陶微还不会那么低声下气,但现在他可是借着曹艾青对付他哥哥啊,这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三人进了凉亭,贺盼山虎目朝贺元冲一睨,只见后者被吓得往后一缩,顿时折腰,带着哭腔说道:
“曹艾青同学,对不起!我不该搬弄是非,造谣生事,这一切都是我鬼迷心窍,真的不好意思!请你原谅我吧!”
估计是来之前,被贺盼山又训了一顿,这小子道歉的嗓门还挺大,吓得池里鲤鱼都散了。
贺元冲就那么鞠着也没起来,曹艾青像是也被吓着了,没敢说话,往贺天然身后退了退,贺盼山坐了下来,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陶微领着你的儿子先下去等着,天然,小曹,你们先坐下。”
贺盼山吩咐了一句,一旁的陶微拉着已经哭哭啼啼的贺元冲就一边责备着,一边走出了凉亭。
过了片刻,众人坐定,贺盼山这才缓和了情绪,面带歉意地开口道:
“小曹,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啊,因为我这两个不成器的儿子让你受了连累,我想具体情况,天然已经跟你说过了,叔叔这边呢,是想跟你道个歉,补偿你的名誉损失,如果你拿不定主意呢,可以叫上你的爸爸妈妈一起过来,我们大人都可以一起商量着来的。”
贺天然与曹艾青对望了一眼,男人眼睛示意她之前车上交流的事现在可以拿出来说了,而女孩忽然之间像是变得有些柔弱,她顿了一下,用不大的嗓音,期期艾艾道:
“叔叔……我……我来之前已经跟天然商量过了,你问他吧……”
“……”
“……”
哇,贺天然一下是头皮都发炸了,心中不断腹诽。
菩萨啊菩萨,我想见这个艾青的时候你不让我见,现在到了这种需要你来撑场面的时候,你把她给放出来了,这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