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走私贩?!”
顷刻间,匪徒窝里乱成一团,朱副局盯着那狙击枪口忘了回神。
那披满藤条的“野人”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手臂一扬,狙击枪又朝着朱副局狠狠地砸下去,眨眼间,朱副局头破血流地倒在地上。
“哇哇……死兔崽子,还不过来给我毙了他,毙了他!”
朱副局捂着头上的伤口,可惜对方下手太狠,怎么也阻不住滚滚而来的血。
其他匪徒待回过神,立刻拿枪扑向那个“野人”!
“野人”的狙击枪抢把一下就将一个匪徒敲晕,然后从他手中夺过手枪向着旁边准备开枪的匪徒射击,一枪击中匪徒的大腿,又快又狠。
匪徒痛嚎一声,跪倒在地上,大腿处已经多了一个狰狞血红的窟窿!
其他匪徒见对方下手这么狠,都有所顾虑地不敢再靠近。
但那“野人”却丝毫没留情,又又朝一旁的匪徒开枪,一边开枪,一边身形敏捷地移动,身手灵活无比,一看便知是受过特别训练的。
“废物废物!怎么开枪的?!都是一群废物!”
朱副局坐在地上垂首顿足,无法相信自己那群下属竟这么不堪一击。
靳子琦观察了会儿那“野人”,开了几枪,却没有伤害她跟宋其衍的意思,她连忙跑到宋其衍身边,察看他的伤势。
宋其衍先是受了枪伤,后头部又被朱副局那么一击,多少有些撑不住。
“其衍,你怎么样了?”
靳子琦擦他额际留下的血液,可是她擦掉一些,又流出一些,不一会,她的双手都被染红,心中一慌,靳子琦哭出了声:“其衍……其衍……”
宋其衍晕乎乎地被唤醒,他看着一脸泪痕的靳子琦,抬头,用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泪水,轻轻地说:“我没事,就是有些困了,没事……”
然后,宋其衍的手从她脸上滑落,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靠在靳子琦的怀里,面色疲倦地缓缓闭上了眼睛。
“其衍!其衍!别睡,其衍!”靳子琦惊慌失措地想要叫醒他。
恐惧一点点向外蔓延,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靳子琦心如刀绞,忽然眼前一黑,也跟着晕了过去。
远处隐约响起了警车的鸣叫声,呜啊呜啊的,响彻云霄。
朱副局忽而狰狞一笑,整张脸都似浸泡在血水里一样:“哈哈,来了,来了!”
他朝那些落于下风的匪徒们,大手一挥:“兄弟们!咱们的援兵来了,再坚持一会儿,坚持一会儿就是……”
只是,朱副局还没说出“胜利”两个字,他的脑袋就被一个榴莲砸中。
一颗硕大的榴莲,就那么从天而降,角度精确地落在了朱副局的头顶!
朱副局表情呆滞地看着滚落在自己脚边的榴莲,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瓜,然后把手凑到鼻子下,一股脑的血腥味,入目的是惊心动魄的红!
朱副局仰起头,望着自己旁边那颗苍天大树,破口大骂:“我靠!谁把榴莲藏在这棵树上!”说完,一头栽倒在了地上,昏死过去。
匪徒们群龙无首,顿时乱了套,被“野人”打得四处逃窜。
不消几分钟的工夫,那帮本气焰嚣张的匪徒就全身是血的或趴或跪或躺在地上,身上或多或少带了一两个窟窿,但又没一个翘辫子。
一双黑色的男式皮靴站定在靳子琦和宋其衍旁边,然后朱副局旁边那棵大树上滑下另一个披着藤条树叶的野人,“卓队,点子都除了?”
被称为卓队的男人,遒劲的麦色大手一把扯掉了自己身上伪装的藤条和树叶,赫然是一身陆军迷彩服!
他大概三十岁左右,如同欧美男人健硕的身形,卷起袖子的手臂暴露在外面,麦色的肌肉就像是大理石一般坚硬,在落日的余晖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强硬质感。
只是涂着油彩的脸看不清长相,但能看出基本的轮廓。
他抿着嘴脸部的线条棱角分明,两条如利剑上扬般的浓眉下,是高耸而性感的鼻梁,在深深的眼眶中,他的双眸散发着幽冷而深沉的光芒,只要跟他略一对视,就会不由自主的沉沦到他双眼那近乎宇宙黑洞的神韵中。
他瞟了眼地上昏迷的两人,“带上,下山!”
“好咧!”
另一个军官也扯了伪装,咧着嘴笑得阳光,但一瞧见地上有两个,立刻愁了,挠了挠后脑勺:“卓队,我一个人搬不动两个啊!”
“不是还有帮手吗?”卓队眼皮也没抬,擦拭了下狙击枪,挂在肩上。
果然,没出一分钟,不远处就跑来一个同样披着藤条的“野人”。
“呼!卓队,任务完成,所有排出的雷都在这里了!”
说完,他邀功地递上一个麻皮袋,里面是一些瓶瓶罐罐,不是汽水瓶就是易拉罐,甚至还有半只啃了一半的烤鸭,“咳咳,不好意思,拿错了!”
卓队凉凉地瞄了他那还沾着葱花的嘴角,转身拿着狙击枪就大步走了。
……
靳子琦睁开眼,意识尚处于模糊中。
周遭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消毒药水味有些浓烈。
靳子琦揉了揉太阳穴,意识逐渐清醒,麻木的双腿提醒着她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在那里,她半撑起身子,就看到一双放大的全黑眼珠子犹如两个毛骨悚然的黑洞,正诡异如死亡幽灵般的盯着它不放。
靳子琦心跳一顿,一声惊呼萦绕在舌尖,还来不及喊出,就猛地看清那诡异的黑洞正是被某个小孩抱在怀里憨态可掬的硕大泰迪熊。
“琦琦?琦琦!”
本靠在床尾柱子上打瞌睡的靳某某,察觉到床上人醒了,立刻抱着泰迪熊扑了上来,欢快地大叫:“琦琦你醒了呀!太好啦,某某要马上去告诉外婆!”
靳子琦险险地抱住飞奔而来的泰迪熊,忙拉住蹦跶着要下床的靳某某:“某某,爸爸呢?爸爸是不是也跟琦琦一样送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