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姓氏都在后院祠堂,祭祖。
香火缭绕,怕熏了林烟以免生差,闵家免了林烟作为财阀掌权人太太今日该进祠堂的礼数。
规矩是死的,她人金枝玉叶。
在众长辈一声声‘闵先生’的拥簇中,男人一身手工西服,领口从喉咙骨的位置解了两颗衬衣扣,身姿高大挺拔,气度十分突出。
闵行洲接过族谱,翻看闵家历代族谱正式多出来的新名字:林烟
他掸了掸西服袖口不慎沾染的香灰,“太太呢。”
袁左双手给他递帕子,细算,七爷和太太分明才分开16分钟。
“太太在花园的莲池喂锦鲤。”
闵行洲掠过帕子,径直离开。
林烟挨在莲池边,刚撒料,锦鲤全围过来,“胖胖的,你们倒是没文小挑食,喂就吃,喂就吃,真好养活。”
边上的老管家忍不住弯唇笑,默默地说,“是我专门留给您来喂,今儿早故意没喂,它们都饿一顿了,围着您转,您开心。”
林烟来老宅,一是进书房找老先生打招呼,二是路过鳄鱼池瞧文小,三是这池锦鲤,四是等闵行洲忙完,就偷偷摸摸找人烟稀少的地方腻在一起。
“你们就惯着,她不来喂翻肚皮了。
闵行洲低沉的声音响在身后,一件黑色大衣轻轻盖在她身上。
她扭头,把盆还给老管家,小小一团站到男人身边。
闵行洲长臂绕过她后腰,耐心给她轻轻揉,有说有笑。
“闵行洲,你的财阀工作过得累不累。”
那两个孩子未来的出身落于财阀世家,闵家盼了好几年,能是平常等待他们降临?
族辈的叔伯指不定暗中瞄准一个来辅助,培养下一任继承人。
钻石汤匙,世界上的公平正义他们都将得到,人生轨迹也要承担瞩目后的艰辛精英阶层培养之路。
像闵行洲,没在港城任何一所学校读过书,他的路从出生就被安排,一方在京都,一方在闵家。
就两条路,他甚至没得第三条路选。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相信闵行洲有自己的方式教养孩子。
因为他走过。
无法确定将来他就是一个完美的老公,他和她还在赌深情几年,不可置否他是位好父亲,面面俱到的财阀掌权人。
抛开感情,作为男人他是最优秀。
她不奢求闵行洲十全十美,只求爱时不背叛,不爱了说一句就行。
思绪间,听到他应,“工作谈不上累。”
“真的?”林烟手撑在雕栏,头后仰看他,“你有没有那么一瞬间根本不想要这样的身份。”
闵行洲的手指明显一顿,“有过。”
林烟好奇心使然,“是什么时候。”
他薄唇动了动,“总被人撇下的时候,会去想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
林烟心隐隐一酸,望向男人好看又寂寞的侧脸。
转念一想,她究竟是疼他什么,看看他,尊贵得不可一世,他是哪里可怜了。
“那你想到吗。”林烟问。
“没想到。”闵行洲从容不迫,“懒得想,他们爱要不要。”
这话,就很闵行洲。
就很权贵的傲慢。
凭什么都是他闵行洲的错呗,权衡利弊之下,花花世界,继续他的灯红酒绿。
论手段,还扳不过他。
脾气硬,哪敢得罪他。
“那你会难过吗。”林烟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