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什么,什么时候答应的。”林烟揉了揉发红的手腕,抬眸间,若无其事地仰望闵行洲。
她大概是被捏疼了,那样的红,闵行洲还算有耐心,“我们不闹了,七哥回家哄你。”
林烟拨了拨头发,轻轻莞尔,“对不起闵公子,我结婚了。”
结婚?
他怎么没查到。
是被谁偷偷拐骗进闺房,成为谁的妻子?
闵行洲笑容一冷,“是疯了么。”
“怎么。”林烟药神冷静,淡淡看着他,“我还不能二婚了吗。”
“那个男人是谁。”转念,他唇角勾起一抹似是非是的笑意,“我不介意。”
他甚至想到强取豪夺的游戏,为她付出一回又如何。
林烟突然骄傲地说,“是…”
闵行洲抬手摁住她的后脑勺,拉到身前吻了上去,不想看到她骄傲地提及别的男人。
她推开他,“别碰我,我已经忘记了。”
一张陌生又模糊的脸横在他和她中间,拉起林烟的手,“你好,我是她丈夫。”
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他没见过。
为什么他们看起来一点也不般配。
那个男人爱她吗,疼她吗。
林烟挑皮眼皮,倔强地看着闵行洲。
闵行洲依然没把那个男人放在眼里,虽然他是有些嫉妒,真他妈嫉妒,怎么可以娶走他的女人。
“别这样,别骗我,我才不信你的小把戏。”
闵行洲当然不想失去她,哪怕他情绪一向不动声色,也有些压抑不住心底的阴煞。
“跟七哥回家,我们好好的在一起。”
林烟笑着退步,半点不愿意听他的话,“后悔吗闵行洲。”
他伏低上半身,“后悔啊。”
那种后悔。
那种得不到。
就像,小孩儿垫着脚趴在橱窗看着昂贵布娃娃的感觉。
画面一转,林烟小嘴紧闭,爬上游轮尾部的栏杆,朝深海纵深一跃———
“我恨你,你再也得不到我了。”
他伸手想拦住她,掌心只攥到她的披肩,做了三十一年的贵胄公子,那一刻尝到了剜心挖骨的滋味。
做小伏低的她,再也没了。
蓦地,闵行洲从梦中惊醒,呼吸深喘,发现自己在床上,在庄园的卧室,身上还是保姆熨烫整洁的灰色丝质睡袍。
四周死寂安静,一时间却让他分不清如今究竟是梦还是事实。
落地玻璃窗外的夜景模糊一片,幽幽荡荡的纱帘被风刮动,恍惚像她坠入冰冷海里时的白色披肩,跟着那本户口本沉不见底。
那场梦里她问:闵行洲,你钟爱小白花还是红玫瑰
那场梦里她说:你会后悔失去我吗闵行洲
闵行洲靠在床头,额角泻下的汗珠滚落,顺着下颚线没入胸膛。
手机屏幕显示:3点49分
多该庆幸,只是一场梦。
梦里又陷落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