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声抽泣勉强从她胸腔缓缓溢出。
他弯腰边扔掉林烟身上的外套,脱下自己的裹住她入怀。
依靠着他,满怀的拥抱,他的温暖,他粗喘的热气,黑色衬衣更衬得林烟唇色惨白。
林烟浑身打哆嗦可怜得不行,双眼泛酸,眼泪止不住地流。
像被狠踩入泥的破布娃娃。
凄芜得千疮百孔。
她怕极了,眼泪落在他掌心,缺氧过度已经不是她能所控制住。
“药。”
闵行洲几乎是怒吼出声。
才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跑过来,递给他药剂。
闵行洲单手撑她后腰,用牙口扯开药剂,药剂含到嘴里,低头,一言不发地捏住她下巴,药带着吻狠狠渡进她的口腔。
分明偿得到,有他的味道,还有葡萄糖,还有他的凶蛮。
真的是闵行洲啊,这不是幻觉,他一贯这么狠,从头到尾也没有和她说一句话。
就是他。
错不了。
一剂用完,他伸手,又扯开一剂渡到她嘴里。
众目睽睽之下,大家转身避开,抬头看天,终是舒了口气,人还活着就行。
她胸膛微弱的起伏,吊着一口软绵绵的气,“七哥…”
两个字,嘶哑到破碎不堪。
他抱她离开,“别说话。”
她闭嘴了,靠在闵行洲怀里吸氧。
刚上飞机,医生立马带着医疗箱实施急救,针口扎进血管那刻,林烟勉强能撑了撑眼皮。
闵行洲搂她在怀,手臂禁锢得非常紧,低头吻她,一点点润湿她干裂脱皮的唇,这回怎么这样干涩,这样弱。
他声音低到差点听不见,“真怕你在我怀里就突然没了,我上哪讨要活生生的林烟。”
林烟是有意识,缓缓扯动唇角回应他。
他身上的灼热紧挨着她全身。
两个人体温都是烫,她低烧,他是汗。
可药注入体内,也不是立马就起作用,林烟陷入即将昏迷状态,眉眼都是难受的拧着,就像没了颜色的小人。
湿热的手指落在她眉尾,明明才分离10个小时,怎就令她险些失了半条性命。
她喃喃细语,“差…点….”
差点什么。
男人眼底腥红,斥她闭上眼睛养神别说话。
林烟挪了挪腰,越发缩着身子贴到闵行洲怀里,痴痴呆呆的,她想,差点见不到他,他还活着,没有出事就行了。
一路都没有说话,她没力气也算很老实,有闵行洲,她其实更娇气更委屈,把在山丘里的遭遇全都抛给闵行洲,要他吻,要他亲自伺候她。
缇卡市城区中心医院。
林烟躺在病床吸了一整天的氧,才勉强恢复正常,闵行洲时不时出门办事,没二十分钟又回来,喂她喝水,帮她拿氧气管给她吸氧。
林烟这回真的娇气到没边,一定要闵行洲拿着。
分明,她就是要讨要回来,还得是加倍。
可闵行洲分明没去在意,只要她还有力气撒娇,他现在都照办。
怎舍得这只破布娃娃委屈。
林烟伏在他怀里,吻着男人的胸口,时不时用牙咬,彰显她微弱的力气,“你怎么不开心了,我好很多了,你别难过了。”
“你还记得吗林烟。”闵行洲声音是冷的,“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任何事情都要先管好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