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仲钦开车离开。
拐角,林烟轻踩离合,尾随。
后面一辆黑色面包车,同样尾随林烟。
廖仲钦去的是闵家,在路口,林烟没跟了,掉头离开。
西央别墅区有一户人家乔迁过来举行新房礼,林烟亲自登门送贺礼。
别墅区的邻居实在太少,有一户算一户。
回来时下大雨,路过隔壁的庄园,林烟大摇大摆进庄园,撑伞站在雨中。
养花的老伯请她进屋,她没进,看庄园里的雏菊花。
满园的雏菊在玻璃护养棚下细小玲珑。
林烟没觉得雏菊好看,甚至和这里的建筑格格不入,雏菊没有山茶纯洁,没有玫瑰浓郁艳丽,没有罂粟致命张扬。
她才发现,过往能和闵行洲在一起的时间其实很少,他总有忙不完的事,开不完的会,出国,回国,省份出差,酒局,应酬,管闵家,财阀圈,养林烟,夜生活丰富多彩,疲乏了周旋众多女人的温柔乡解乐。
想到此,林烟不想可怜他忙,他活该,钱又不是她自己花,还有别的女人花,还有别的女人享受他带来的便利。
林烟折了朵雏菊,扭头回家。
闵行洲不在的日子里,她学会了熬夜,学会解决网上的公关危机,自己处理月底的审计,最后用pm集团的公章盖章。
公章是徐特助送来的,本来想教林烟,发现她半个小时已经看完,“林小姐这回看起来很熟练。”
林烟开玩笑,“你们总裁不在,pm集团的审计需要我不。”
话只是说,她插手不了,即使是闵太太都插手不得。
转眼入秋,风干气燥,林烟半夜睡来都是冷的。
多少天过去,林烟突然不记得了。
她问什么,廖仲钦答什么。
后来听说,委内瑞拉的项目黄了,闵家家底并不缺外资,无非钱财,合作伙伴以后还能选,只是合作这么多年突然割裂,不可避免损失很多个零。
内乱的事上国际新闻报道,恐怖分子出没还死人,出动武装部署,数十个恐怖分子被当场制裁。
挺乱的几天,闹得沸沸扬扬,与那边有关的原油股跌了将近六个百分点。
偏偏港城一切都好,风平浪静,治安平稳,有过席森的前车之鉴,易家这回进不了港城,特殊时期,底都被查翻天。
闵行洲太多事压在肩上,林烟始终没有听到他回国的消息。
那样高高在上的一个人,从不会有的没的主动联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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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烟见到廖仲钦时,他看她的眼神很复杂。
林烟读懂里面的难言之隐,没问。
廖仲钦主动说,“他人安全,与委内瑞拉那边的合作不再有。”
林烟并没有全信廖仲钦的话,觉得廖仲钦还有事瞒她。
特别是前半句,她并不信。
闵家和易家一向有仇必报,一个比一个出手狠,最不缺的就是手段和人脉,你搞我,我搞你,林烟看不到过程,结局出来的棱模两可。
林烟翻手机时突然想买张机票飞委内瑞拉。
可想想她不是神仙,去了会添乱并没什么用。
她第二天又见廖仲钦。
廖仲钦说,“不过易鸿山的赌场全被剿了,暗里内幕涉及太多。”
他没说,在那个混乱的国度,闵行洲差点受了伤,是阿斌挡在闵行洲面前。
他一字未提。
林烟说挺好,剿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