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了闵先生,在谈什么如此兴致。”
闵行洲一派云淡风轻的姿态,说。
———lambkin。
林烟头一回听到闵行洲说外语,标准的口音,缓慢戏弄的语调,透着磁性的黏稠感。
像是恍惚的一瞬之间。
她知道这个词的含义,小羊。
林烟愣了。
西曼尔笑起来,“那你们聊。”
闵行洲回应,“会议放到五点。”
西曼尔点头离开。
闵行洲单手插裤袋,指腹摩挲了下手机后板,“林烟,我要忙。”
林烟开起染坊了,“刚刚你们说5点才开会,你那边还没到4点。”
“我休息行不行。”他漫不经心的口吻,“舍不得我?”
“再见。”林烟要挂电话时,被卡住了。
轰隆轰隆的雷声,巨响。
林烟一乍,背脊线都僵直,陷入沉默。
闵行洲低声,“去房间。”
林烟掩饰地抿抿嘴唇,左看右看屋里的佣人,在等她开饭。
“我没怕。”
许久,他说,“声音怂什么。”
林烟刻意说话平稳,“嫌我了?”
“嘴硬。”闵行洲哄着,“林大小姐一生行善积德怕什么打雷。”
又是一声惊雷闪电,林烟拧眉,“太大声。”
说的时候,大块头已经进来,和女保姆一起关门关窗,拉上厚重的窗帘,开大堂的电视机,看新闻,又切换回动漫界面。
唱着熊出没开场的那首歌。
“冬眠假期刚刚结束,我还有点糊涂,鸟儿在头顶把森林叫醒,春天空气让我很舒服…”
林烟也糊涂了,“别扣袁左的工资了。”
“到处跑折腾来折腾去。”闵行洲态度冷了不少,“医院那边告诫五个月不记得了么。”
林烟哦。
五个月稳定下来,才是真的稳定,如今还没到4个月,这一天过得太难熬。
女秘书递给闵行洲另一部手机,提醒,“总裁,委内瑞拉那边来电。”
“你忙,我吃晚餐。”林烟挂了电话。
林烟吃饱早早上了楼,进衣帽间找衣服洗漱,今天买的东西被佣人摆在置物台上。
林烟拿起钢笔打量两眼,纯黑色,笔帽镶了颗墨绿的曜石,不华丽,过于低调也显得独特,放回盒子。
这支和闵行洲以往所用的昂贵材料不同,上不了什么台面,但也刚好拿得出手。
很少给闵行洲买东西,这回算特意选的,他把赫森买给她,钱他没要,这支钢笔算个表示,其他的她也给不起。
爱要不要,不要以后捡片树叶都不给他。
隔天,林烟吃早餐时,吴姨一直在身旁伺候,隐约的,她在吴姨身上闻到纸莎草的味道,就是赫森那款香水,独一无二的味道。
这款香味太独特,刚调出来成品,赫森还没大量生产发售,她记得送给绾绾了。
林烟扎起发,“你平常用香水吗。”
吴姨扭头,“小姐真是打趣我了,我都可以抱孙子了哝,哪还用这个香喷喷的玩意哩。”
林烟看了一眼手表,8点45。
“你早上出门过?”
“早上都会去市场。”吴姨继续说,“老太太交代过,您吃的每一餐必须要新鲜的,食物不能隔夜,清晨都要换掉的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