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清若的心湖因他轻柔又笃定的口吻而微漾涟漪。
“你又不是他,你凭什么替他回答?”她不接受他的话。
梁京白明显从她胸腔的起伏度感觉到了她此时情绪的波动,他的手掌在她的后背按在她心脏的位置,将她的心口用力地挤压上他的心口。
“他的情况和我的情况不一样。”他说,“他的爸爸会和他的妈妈一起努力,保护他平安快乐地成长。”
他深深地呼吸,加剧和她的心口产生的挤压,仿佛这样能让他的心脏和她的心脏靠得更近:“我也会告诉他,要真正应该怨、真正应该怪的人,不是你,而是我。”
黄清若的胸腔被他的话推出了心潮。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她没有仰头去通过他的脸来确认这会儿跟她对话的人是否是梁京白本人。
一时间黄清若也没有去纠正、没有去反驳。
没有去纠正,孩子的父亲是路昂,并不是他。
没有去反驳,他没有资格和孩子对话,以及她不会和他一起。
黄清若安安静静的。
安安静静的。
安安静静地闭着眼睛,悄悄地平复眼睛的发烫、驱散眼中的热流。
半晌,她很煞风景地道出了她的想法,与他重新谈条件。
两人之间难得的平和重新被推至破碎的边缘。
梁京白一口否决掉:“小七,明明可以一家三口在一起,那样对你、对我、对孩子都好,你还要怎样才能同意?”
黄清若已然推开他的怀抱,拢着被子坐了起来:“你还是不愿意接受一个现实。”新笔趣阁
梁京白跟着她坐了起来。
“他是路昂的孩子。”黄清若一字一顿,背对着他丢出话的,从床边弯身去捡地上的她的睡衣。
梁京白的手臂自她身后箍上来她的腰,捞回她。
他的声音倒还算冷静:“这是你在弥补对他的亏欠?这样你才能心安?”
“不是。”黄清若无力挣扎,股缝压在他愤怒的第三条腿上,两肩颓丧地往下耷,“无底洞是永远不可能填满的,我们的心也一辈子都不可能安的。”
她确实该下地狱。
柯伟豪她杀不到,梁京白她也杀不了。
她究竟还能干成什么……
到这份上了,梁京白这样抱着她,一只手摸过去,抬高她一点儿,想顺势开辟。
可察觉到他意图的黄清若缩得厉害,她的肩膀剧烈地抖动。
和部落那晚相比,梁京白既少了酒精的刺激,也少了药物的影响,没办法真狠下心对她用强。
终归是作罢,抱着她躺回床上,他将他无法平复的一切,倾注在她的唇舌间,也通过他的唇舌纾解出去。
梵文纹身来回不停地磨蹭着他的鬓侧和耳朵。黄清若在一波接一波的颤栗中泛滥成灾,流着眼泪数次前往极乐世界。
她想就此死去。
柯伟豪死不了,梁京白也死不了,那就让她死吧。
可她也没能死透,她还是睁开眼睛,看到了梁京白又抓着她的手,解锁了她的手机,翻看小路随的照片和视频。
尹助理昨天发来过新的照片和视频。
黄清若管不了他。
她倦怠地重新闭上眼睛,睡过去,心里又在想:他的执念或许只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