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京白看到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眼圈微微泛红,眼睛里也多了一点水汽。
莫名地叫他记起那一次,他们正常成功的那一次之后,她问他,他对她是什么情感,问他是带着怎样的情感跟她s床的。
虽然问题不一样,但口吻一样。
因为口吻一样,梁京白觉得或许两个问题是一样的。
当时他给她的答案的格式,也更匹配她现在的问题。
——他当时回答她什么?他自然记得。
面对她现在的问题,梁京白并没有要否认当时他的回答。
以前他确实只觉得他和她能摆到明面上的关系,只是这个组合家庭里异父异母的兄妹关系,能摆到明面上的感情,也只是基于这个关系的兄妹之情(第316章)。
而那个“彼时”,明明仅仅过去一年,却仿佛已经隔了千山万水般遥远而漫长。
他在那个“彼时”以为,他知道了她背后隐藏的全部阴霾、看到了比他原本以为的还要伤痕累累的她,如她所说的她在他面前变成了透明人,而他告诉她他们很早就开始见证彼此的难堪(第280章),从那个时候起,他和她就彻底地偎依在一起,她会一直待在他的身边不会离开他,他也会帮她得到她想要的自由。
结果他错了,他的“以为”只是他单方面的自以为是。她抛弃了他、她离开了他,她独自奔向另一个男人给她提供的自由,留他一个人在泥潭里。
现在无论他们各自的情况还是他们之间的关系,都和那个时候不一样了。
他放手过她一次,不可能再放手第二次。
他们只可能死在一起,死不了就在腐朽中烂在一起,相互折磨。
那么梁京白现在要给她的回答也和彼时的回答不一样。
还是那句话,不是否认他之前的回答。
他是要补充之前的回答。
“我的伙伴。“
他说。如果她没有跟着路昂离开,她应该是他最亲密的战友,和他共同在梁家的泥潭里一起爬出去并成功站在金字塔的顶端。
“我孩子的母亲。”
他又说。他对自己未来的规划,还没有到生孩子的那一步,但很意外也很惊喜的,这个世界上多了一个和他血脉相连的生命。
最重要的,这个和他血脉相连的生命,是她带给他的——
“我唯一的妻子。”
他最后说。
虽然他是带着目的成为居士的,但居士奉行的“五戒”(第70章),他能遵守的尽量遵守。
这些年来,迫于形势,“五戒”之中他已经破了四戒。
剩下“不邪yín ”这个之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一戒,是不可能再破的。
管乐从头到尾都不算什么,只是他利益权衡之下的一颗棋子,被黄清若带到他面前的一颗棋子。他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帮忙撮合他和管乐,她会帮管乐接近他。
既然她那么热心,那他就和管乐成为男女朋友,他从管乐身上获取他想要的,她也得到管乐的庇护在梁家稍微好过了点。
他很讨厌她给管乐打掩护协助他和管乐约会,可因为管乐和他约会的时候经常带上她,他有了和她在梁家的环境之外的私下接触。
那是一段非常扭曲的时光。
去年的那个夜晚他卑劣地和神智不清地发生了关系,他就在想,她注定得成为他的妻子。
他唯一的,妻子。
讲完这一句,梁京白看到黄清若呆呆地注视着他,她泛红的眼眶里蓄积的水汽凝结成不堪重负的泪珠,从她的脸上滚落。
黄清若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这几天他带给她的冲击,是递进式的。
好像为了拉拢她,他什么话都讲得出来。
偏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