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来多久了?”黄清若随口一问,些许阴阳怪气,“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让六哥等我,折我的寿了。”
路昂的威力挺大的,弄得梁京白明明为她准备了足量的药,现在却专门找来了。
黄清若没有不请他进门的道理。
她用钥匙打开宿舍门之后,第一次用迎接的姿态,侧身为他让道。
梁京白跨入门内的时候,黄清若还非常东道主地问:“六哥要喝开水还是矿泉水?”
她这里没饮料也没茶。
开水已经最顶格的招待,因为开水还得劳烦她用电水壶烧。
梁京白回应她的,是用他左手的虎口,卡上她脖子靠近下巴的位置。
他腕间的佛珠硌在她脖颈的皮肤,存在感极强。
黄清若被他颀长的身影所笼罩,视线里是他清薄的眸子对她薄凉的端详。
他的右手抬起来,凉意清寒的指尖划动在她的面庞上,来回摩挲。
毫无温存的意味,只有渗透五脏六腑的冷。
须臾,梁京白就这一只手卡着她的脖子,将她推入卫生间里。
他随手扯过她的毛巾,打开水龙头,沾湿了,旋即抓着毛巾到她的额头上来,用力地擦拭。
黄清若有种要被擦破皮的感觉,辣辣地疼。
水龙头并没有关,梁京白任由水流哗哗,而他专注在擦拭她额头的皮肤。
擦一会儿,重新放到水龙头底下浸湿,又继续擦。
黄清若的忍耐消失殆尽,捉住他的手,甩掉他手里的毛巾,制止他残暴的举动:“六哥也该给自己看看病、开点药给你自己治一治。”
梁京白转而用他的手指,再去刮蹭她额头的皮肤。
“还亲了你哪里?”他的声音如飘在河面上的浮冰,伴随他的指腹从她的额头转移到她的脸颊上,“这里?”
他擦拭的粗暴程度不亚于方才用毛巾。
几秒钟后,又转移到她的下巴:“这里?”
也用力地刮蹭之后,最后他的指腹按压上她的嘴唇:“这里也有?”
他来回地擦拭,仿佛特别脏。
噢,他的东西,被其他男人碰了,他嫌脏?黄清若心下冷笑。
她抬起她的手,以牙还牙地用力抠在他的嘴唇上,也来回搓,要给他搓破皮似的:“六哥作为我的东西,以后来见我,也记得弄干净点。”
梁京白一瞬间的眼神令她毛骨悚然。
但确实只是一瞬间。
一瞬间之后,梁京白扒开她的衣服,露出她血红色的纹身。
他带着有些变态的漠然审视,食指刮过曼珠沙华的花蕊,在她的轻颤中问:“他见过你的纹身了?”
现在的他又和梁禹是没有区别的,话术虽然不同,但核心一样,都在质问她和路昂是不是睡过。黄清若恼羞成怒地抓开他的手:“见过又如何?”
以她的气力,自然敌不过梁京白,并没能抓开。
只不过不出几秒,梁京白自行离开她的纹身,面色冷寂如烧尽的飞灰。
熟悉的佛珠碾着皮肤的触感传来,黄清若浑身一僵,整个绷紧。
她本来要再去阻止他,可她的手伸到一半便于下意识间就近揪住他腰际的衣服布帛。
黄清若的身体弓起来,像个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