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黄清若属于胆子大的人,也委实惊了一下。
“谁?”她问。
人影立在走廊尽头的窗前映着外面惨淡的月光,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有些怪异。
黄清若又往前走了几步,一路开灯,这才看清楚,这“人影”不是人,而是穿了件袈裟戴了顶王冠的骷髅架子,也就是人体骨骼标本。
她认得这标本,梁晋东以前买来作为古董艺术品收藏的真人骨骼,据说从医科大学废弃的教学用具里收购的。
只是这骨骼标本当年不放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换了位置,好像故意搁着吓人的。
她也认得骨骼标本身上的这套装备,同样出自梁晋东的收藏品。
不过梁晋东真正收藏的是一尊地藏王菩萨的雕像。袈裟和头冠,还有一柄眼下没有的锡杖,全是梁晋东曾经为雕像定制的,应该穿在雕像的身上才对。
一栋死过人、闲置在半山腰的空荡荡的别墅,大晚上的,外面的风还鬼哭狼嚎般地呼呼乱吹,面前又有骷髅架子助兴,一般人多半不敢住。
黄清若仍旧住了下来,住她从前在这个家里的卧室。
她的时差还没倒过来,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梁澍给她打电话,确认她是否还安然无恙的活着。
“嗯,活着,活得好好的。”黄清若拉开厚实的窗帘。
今天外面的太阳很好,敞亮的天光穿过透明的玻璃洒满全屋,阳气十足,一点不见夜里的阴森森。
“不过你一个小时内没来接我去吃饭的话,我可能就要成饿死鬼了。”她又说。
梁澍吁一口气:“都能开玩笑,说明你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