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司马荼兰口气似乎并不满意沈君放,甚至还有换掉沈君放让其他人教授太子课业的想法,这与易怀宇心中猜测大相径庭。虽然自己的得意心腹被人排斥瞧不起有些难以接受,但必须承认,这让易怀宇的心情轻松许多。
“清清白白最好,朕可不想听谁进言说司马家私下拉拢朕的心腹。”
“谁不知道你那两位左膀右臂忠心耿耿?就算对堆起金山银山也别想动摇他们那份执着,也就你自己总是胡乱猜疑。”
司马家如今只剩司马荼兰和司马原二人,无论易怀宇说的是哪一个都十分危险,或者后宫嫔妃与前朝大臣私通,或者武将勾结文臣,任何一条罪状都足以诛司马家九族。除此之外司马荼兰也十分担心沈君放的处境,尽管沈君放在感情一事上太过幼稚冲动,但他毕竟没有恶意,如果一个谎言可以让所有人平平安安,那么她愿意为此第一次欺骗易怀宇。
心虚地避开易怀宇视线,司马荼兰走到榻边抖开锦被:“还有其他要问的吗?没有的话皇上该走了。”
“今晚就在这里睡。”
司马荼兰完全没想到易怀宇会给出这样回答,身子一僵,手上动作停住:“我这里平日不烧火盆,冷得很,皇上再次留宿容易感染风寒,还是走吧。”
皇帝若想临幸哪个嫔妃那是这人的福分,多少从未承宠的嫔妃日盼夜盼都盼不来,唯独司马荼兰反而要赶他走,可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易怀宇只当她说的是气话,也懒得接茬,径自解了衣衫脱下靴,懒懒地往床榻上一躺。
这副无赖模样,多少年也不曾改变。
司马荼兰在床边站了好一会儿,终是拗不过易怀宇,无声叹了口气躺到他身边,却只肯给他一个冷漠背影。
他和她之间还存有感情吗?那些权势纷争、阴谋诡计让曾经的点点动心越来越微弱,纵是她还如从前一样愿意为他付出,但是,绝对不再是全部;而他大概在后悔一夜风流换来的一世江山吧?若没有她,没有一时醉乱,也许他就没有现在这么多烦恼。
他对她的情分早已了断,同床异梦,不过如此。
易怀宇一大早从司马荼兰出来让宫女们手忙脚乱,又是忙着取换洗衣裳又是忙着传早茶,等热气腾腾的香粥小菜端上来时,易怀宇已经饿着肚子赶去上朝。司马荼兰始终躺在床榻上没有动弹,到了傍晚浑浑噩噩起床,得知应该下午来教授易宸煜的沈君放一直没有出现,心里便有了几分猜测。
“大概是沈国师说错了什么话引得皇上疑心,所以才跑来质问。还好我这里清清白白而哥哥那边也没有惹事,不然皇上又要闹了。”两日后司马原进宫时,司马荼兰撑着额头长出口气,深深疲惫刻印在眉眼间。
“皇上怀疑你和沈国师有染?真是莫名其妙!”司马原不屑冷哼,说了一大堆抱怨,待到日落西山方才离去。不过司马荼兰不知道的是,司马原离开浣清宫后没有直接返回将军府,而是转路去了另一个地方。
沈君放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