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宸璟无暇去思考阮烟罗的话藏着多少深意,头晕目眩与渐渐袭遍全身的无力感觉使得眼前一片昏黑,就好像夜色降临而无烛火照明,四周只有望不到头的黑暗与虚幻。他从进门起就很小心,尽量不去碰任何东西且滴酒不沾,即便这样也逃不过阮烟罗的设计吗?果然是他轻敌了,最终令得自己落入妖艳的异国公主埋伏。
双眼慢慢迷离模糊,耳中也听不真切谁在说什么,易宸璟无意识抬手想去拉住那抹越来越看不清的身影,却在半步之内轰然倒下。
润泽的唇瓣勾勒出得意笑容,阮烟罗转动酒盏,灵活舌尖贪婪地shǔn xī 最后一滴酒液,眸子里满是意料之内的自豪:“以为不喝酒就没事了?大遥皇子当真见识浅薄,竟不知世上还有比烈酒更加醉人的东西。”丢了酒盏跪坐在软席上,指尖抚触沉沉睡去的清俊男人蜜意轻怜,表情却是完全不合的嘲讽:“三千,你说这男人到底是太聪明还是太愚蠢?他明白要防我下药,厌恶我身上浓烈的脂粉味道,唯独没想过那酒香竟也是棋中一局,不过能醉倒在‘仙人香’中也算是他幸运,几百年的老仙树才制得一点点‘仙人香’,一次就用了这么多我可是心疼着呢,便宜他了。”
半透薄绡无风自动,隐藏在帷帐后的高瘦男子走出,皱着眉头发泄似的踢了易宸璟一脚:“属下不明白公主为什么会喜欢这种男人,我胭胡多得是儿郎,何必跑到中州来寻觅?”
“因为胭胡没有皇子将军呀。”阮烟罗看着易宸璟沉睡面庞自然而言地回答,长长指甲挑开已经半敞的衣襟,指肚沿着起伏胸膛轻轻划过。多年征战给易宸璟留下许多伤痕,触及近肩处一道长长伤疤时,阮烟罗目光一寒:“他是名动中州的将军,也是即将手握遥国大权的未来皇帝,比起他的身子,我更喜欢的,是他项上人头。”
许是答案让姬三千感到莫名高兴,刻板表情里竟然透出一丝笑容:“那公主的意思……是要杀了他?”
阮烟罗一声叹息,嗔怒地瞥了姬三千一眼:“谁说我要杀他?你不想全身而退平安回到胭胡了?空余一身蛮力没有脑子,这些年你跟着我就什么都没学会么?我留他在这里自然有用处——他可是深受遥国百姓拥戴的太子,假如明天一早朝中大臣纷纷传言他与异国女子同床共枕、一夜**,就算是遥皇也保不住他的脸面和名誉了。”
姬三千惭愧低头,目光却偷偷瞄着阮烟罗暴露在外的纤细脚踝,心里颇为不甘:“他的名誉毁了不要紧,这样一来岂不是连公主的清白都……”
“清白?清白值几个钱?”忽地收起妖娆姿态,阮烟罗冷冷笑道,“左右我不过是个庶出公主,他日要么嫁给王侯要么送走联姻,这身子给谁不是糟蹋?胭胡只是个小国,既不能与遥国对抗又禁不住那新起的神秘国度侵吞,为今之计只有从内部瓦解消磨遥国实力让他们二虎相争,如此方能为胭胡求得一线生机。”
“只要公主愿意,逃离胭胡并不难——”
“三千。”淡淡打断姬三千,意义不明的眼神凝视着似乎有些冲动的护卫,阮烟罗又露出笑容,黯淡而平和:“谢谢你这些年一直保护我。既然我生为胭胡公主就要承担起责任不能逃离。如果有朝一日我胭胡也能像遥国这般称雄天下,那时我愿舍了一切,和一个爱我的人远走高飞。”
没有任何许诺,甚至连谁的名字都未曾提起,姬三千却亢奋不已,仿佛看见遥远未来有着梦一般的结局。
“三千愿保护公主一生一世,至死不渝!”
低垂的精致面颊挂上无声冷笑,那角度只易宸璟一个人能看得到,他的眼却紧闭着。阮烟罗动了动身子,再抬眸时眼里一片迷蒙,动手褪下半边衣衫露出雪白肌肤后指了指自己颈项:“这里,帮我留些证据,好不容易把他骗来,总不能干干净净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起初姬三千懵懵懂懂没太明白阮烟罗的意思,见她微扬头颅轻轻闭上眼方才明白,自己居然捡了个莫名其妙的便宜。狠狠咽了口口水,姬三千慢慢走到阮烟罗身边单膝跪地,昏黄暧昧的烛光掩映下埋首香肩雪肤之间,滚烫双唇野兽般撕啃着,不过片刻便全身火热,某处欲念无法压抑,高瘦身躯不顾一切重重压下,将体态妖娆的女子完全覆盖。
“你还想来真的……起来,压死我了!”软烟罗边笑边骂,双手揽住姬三千后颈送上一吻,趁着他发愣瞬息逃也似的滚向一旁,而后捡起地上织锦披风将自己包裹得严严严实实。姬三千意犹未尽又不敢贸然上前,口舌干燥难忍,只得低着头尴尬地掩住某处听阮烟罗细细吩咐:“你带来那六个手下应该还在帝都吧?我打听过,白绮歌已经搬出东宫回到敛尘轩居住,那里没什么人看守,想要摸进去十分容易。这药你给那六人服下,趁着今晚太子不在宫中把事情办了——你想上也可以,这会儿是不是难受的很?”
姬三千面红耳赤,头低得不能再低,艰难却诚实地点了点头。
“去吧,**一刻,别耽误了你们的乐子。”阮烟罗挥挥手眼看姬三千狼狈离去,咯咯笑声回荡殿内。回到易宸璟身边,柔软身躯伏在温热胸膛上倾听着规律心跳,阮烟罗抹去唇角残留媚药安然轻笑:“没有了你和战妃白绮歌,过几年大遥还有几个能冲锋陷阵的勇将?太子殿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期待明天?期待你们夫妻二人双双**、成为天下笑柄的瞬间……”